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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荥:“……”
他一口气险些没喘匀,啪的一巴掌拍圣君霄后脑勺上,“给我好好说话。”
然后一把抓过对方手里花里胡哨的书册。
翻开。
脸裂了。
然后又很快拼了回去。
圣君霄心里有一点点忐忑。
他后知后觉地想——明明他只要负责把玄荥绑回去关起来就好了,为什么要摘下高岭之花呢?
唔……他得取得玄荥足够的信任以后才方便绑走对方,所以努力摘下高岭之花,嗯!
圣君霄觉得自己简直机智。
许久许久,久到玄荥已经面无表情地把书册前前后后翻了整整三遍,久到圣君霄掌心一片湿濡,双眼一点比一点漆黑。
“师尊?”
他喉头发干,心跳咚咚咚响在耳畔。
他没有紧张,这不是他的心跳,嗯,这是玄荥的心跳通过顶羽传了过来。
良久,玄荥眼神复杂地抬头,“你看的懂吗?”
圣君霄:“……”
他觉得自己好像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他抓着玄荥手腕的手一下子收紧,整个撞了过去,撞得玄荥整张脸生疼。
没有什么技巧,看过的文字在这一刻化作他完全看不懂的上古字符,没有凭借、没有参考,他只能遵从本能。
甜甜的,软软的,湿湿的,凉凉的。
他似乎天生在这种事上就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很快就从乱咬一气到掌握要领,就在他要登堂入室的时候——
啪——一只手掌拍他脑门上强行把他推开了。
饶是以玄天师的承受能力和适应能力,都觉得这个世界委实变化的太快。
先是小徒弟突然撒娇装嫩,然后小徒弟告诉他自己在看小黄书,特么小黄书里面的某某和他怎么莫名相似呢,然后徒弟就一嘴糊过来了。
圣君霄冷静下来,挺了挺胸,竟有一股霸煞之气,“你说我懂不懂?”
对方居然质疑他,真是太可笑了。
玄荥舔了舔被啃出血来的嘴唇,不敢置信,千言万语化作一句,“你是狗吗?”
刷——圣君霄的脸一下子黑了,他又是一个虎扑,理直气壮,“刚刚那是实验,再让我来一次,你肯定不会痛会舒服的。”
噗通——他一扑扑了个空。
玄荥先一步起来,旋身一避。
圣君霄立刻跳了起来。
一追一逃,你追我赶,玄荥觉得这情况似曾相识。
“噗。”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玄荥指尖一动,一道劲气直冲向上。
瞬间房顶破了个大洞,露出一张混杂着“蛤蛤蛤笑死我了”
、“卧槽被发现了”
以及“我去要被灭口”
等等一系列复杂神情的脸。
神淮猛的往后一仰,双手捂眼,“哎呀,要长针眼辣”
,整个人凌空而起飞远了。
玄荥忽然停了下来。
圣君霄收势不及,正在这时,玄荥轻轻巧巧一抬腿,白靴映腰带,把人一脚踹的老远。
呵,他躲不过主角,难道还躲不过一个筑基期小子吗?
“嘶——”
圣君霄狠狠摔进床里,一手捂着肚子,龇牙咧嘴。
“清醒了没?”
上头传来冷冷的声音,殊无起伏,抬头,玄荥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圣君霄撇过脑袋不看他,一个人哼哼。
他不说话,玄荥也不说话,兀自坐在桌边,悠悠拎起茶壶,清泉流泄,泛着透亮光泽,他轻呷一口,水雾袅袅升起,映的人脸模模糊糊。
圣君霄眼睛一下子红了,他忽然大喊出声,“师尊,我喜欢你!”
摘下高岭之花第四步——大声说爱你!
高岭之花们虽然通常不会接受,甚至采取冷暴力政策,但是这句话绝对会在他们心底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尤其是如果你在高岭之花心目中有着一定地位的话,为了不让你再受伤,他们甚至会严词拒绝所有狂蜂浪蝶。
“爱”
是什么,他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圣君霄觉得可笑,他把“爱”
换成了“喜欢”
,喜欢你的灵气。
叮——
杯身一倾,一滴液体溅在桌角。
玄荥放下杯盏,走到床边,忽然叹了口气,柔和下眉眼。
眉目之间,些许无奈,些许怜惜,却尽是长辈对幼儿的宠溺疼爱之色。
此时此刻,这种温柔神色让人无端心寒。
“师尊我喜欢你!”
圣君霄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双手固定着对方肩膀,眼神全是认真,眼底全是一个人。
玄荥有些头疼地捏了捏额角,“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不是玄荥看不起自家徒弟,但是想想一个八岁的幼崽和你说喜欢,你也只能哭笑不得罢。
换算一下,一个小学生缺着牙流着涕涕追着你说喜欢求亲亲,你什么想法?
听到玄荥的话,圣君霄皱起了眉毛。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想和我一起睡一起玩一起修炼永远在一起,看到别人和我在一起就难受,看到我对别人好就浑身不得劲还不想理我……”
玄荥破天荒地絮絮叨叨起来讲了一长串话。
“你怎么知道?”
圣君霄揪起眉毛,如临大敌。
心内却升起一股强烈的愤怒来,好像有什么自己的东西被侵犯了。
“哦,因为我以前对我……我爹也是这样的。”
想到这里原身的母亲是难产而死的,玄荥话音一顿,转换宾语道。
然而这宾语一转换,脑补了一下自家逗逼粑粑的脸,险些把自己给恶心到了。
圣君霄呆了呆:“……”
爹?
作为一个资深恋母者,玄天师在缺牙的时候一直抱着“我妈妈全世界最好,我妈妈是我一个人的,你们这些渣渣全都滚开”
的“护食”
想法,是故对自家小徒弟的心理,他其实颇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