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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交错的街道,分布着民居和商铺一体的房屋,一层到四层的高度不等,通常一楼都是商店或者酒馆,二楼以上用来住人。
道路有宽有窄,最宽的可以容四辆马车并行,较窄的两个人擦肩而过时都要侧身;铺路的基石都是青色的整块巨石,一块连着一块,经历了长年累月的车压人踩,路面好像打过一层蜡,光滑而平整。
每条路的边缘都开凿了半米深的沟渠,沟渠的上面盖着镂空的石板,很像现代城市的下水道,即能容水流入,又不会影响行走。
三千八百多年前的城市排水系统,竟然已经发达到如此的程度,只是惊诧和赞叹,完全不足以形容夏月白的敬佩眼神。
身边往来的行人,有的行色匆匆,有的悠哉随意,他们穿着外形不同的白褂子,有罩住全身的长袍,有半边斜肩款式的短袍,因为天气炎热,更有很多年轻男人干脆只是下半身围着一块白布,腰间绑着很宽的腰带。唯一不变装束的就是他们的方形头巾,或是白色,或是红色,用皮绳将其固定在额头。
夏月白知道,这两种头巾的颜|色代表了埃及统一之前的两个国家----尼罗河上游的上埃及与地处下游的下埃及。
尽管,上下埃及统一长达千年之久,可是人们还是习惯用这两种色彩鲜明的颜|色|区分自己祖辈的出身。埃及的历代君主并未对这种习俗做出明令禁止,某种程度而言,古代君王的包容性,要比现代人排外的狭隘心胸宽广许多。
目不暇接地看着周遭的一切,夏月白简直不敢相信,此时此刻自己竟然真的走在古埃及的第一王都----底比斯。
心情被无限的惊喜密密麻麻地包裹着,却还是无法隐藏另一样复杂的情绪溢出心底,那是经由图萨西塔允许她出宫而来的说不清亦道不明的感动。
两天前,在浴室的尴尬相遇,她问她想要什么,自己说想要领略底比斯的风采。
今天一大早,她穿着侍女送来的粗麻衣裙,已经站在了热闹非凡的底比斯城中。
看着迎面走来的陌生面孔,夏月白莫名生出一丝恍惚的感慨……她闯入了一个奇异的世界,与死神擦肩而过,留在古埃及的宫廷,成为了女王的侍寝……
历史记载的埃及女王,朝夕相处的图萨西塔,虚实交替,变幻不定。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
慢慢地,夏月白发现,自己的人生从穿越时空的那一刻起,就陷进了另一个人的生活,尽管她不愿意,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她,讨厌图萨西塔吗?有一点。
因为那个掌握了她命运的年轻女王,总用倔傲的目光俯视着她,令夏月白觉得自己渺小的可怜。
她,喜欢她吗?好像。
关于这一点,夏月白压根不打算弄明白。
她们之间的交集,只限于这一段错乱的时空,等一切回归正轨,她依旧是人海中平凡的夏月白,而她……仍然是埃及第十二王朝的女王图萨西塔。
仅此而已。
侧目,思绪被几声吆喝吸引,街边不少人在围观什么,还有一些人从身边快步跑去加入其中,夏月白立刻有了兴趣。
侧目,笑,朝身旁一言不发的马里埃问道:“能去看一看吗?”
点头,不语。
轻拎裙摆,跨出步子朝围观的人群走去。
一路上,马里埃的脸色就像八级大风盘旋的天空,一股子湍急阴沉的低气压,重重地笼罩着他那张粗犷黝黑的年轻脸庞。
他对自己的敌意夏月白可以理解,自从发生了苏妮丝的事情,“侍寝”这个词就变得敏|感起来,甚至它已经成了危险的代名词。
理所当然的,这位年轻将军就将她看成了可能会威胁到埃及女王的可疑份子,当然也就不会给她好脸色看了。
不过,能够出宫走在底比斯的街道,对于夏月白而言,已经胜过一切不愉快的事情,马里埃铁青的脸色和明显的敌意,也无法影响她无比兴奋的灿烂心情。
街边一家小酒馆的墙边,或站或蹲着几个其貌不扬的男人,他们的眼睛一直紧盯着正在努力挤进人群的夏月白。那些隐藏在屋檐阴影下的脸,如同藏在林间的野兽发现了猎物,贪婪而快乐地享受着猎杀前夕的兴奋时光。
其中一个靠墙站着的中年男人朝同伴使了一个眼色,四个男人收到讯号,一同朝围观的人群走去。另外一个瘸腿的小个子男人,转身消失在川流不息的街道。
自打她从广场出现,他们就盯上这个异国模样的年轻女孩,这样上等的货色,绝对能在奴隶市场卖出一个大价钱。
但是跟在她身边的年轻男人一看就是一个狠角色,悄悄跟踪观察了他们半天,发现除了这个长相威严的年轻男人之外,在周围的人群里还藏着些有身手的人,他们打扮各异分散开来,在人来人往的闹市里形成了一个肉眼辨不出的包围圈,而被保护在圈里的,正是这个漂亮的异国女孩。
今天运气真不错,竟然碰到一个模样上等,又有身份的货色,这些出身良好受过教育的贵族小姐,能识字会弹琴。相比那些穷人家什么都不懂的女孩,她简直就是所有奴隶主不惜一掷千金的类型。
只不过,想得到这样的货色,的确要花一点心思。
远远看见刚才离开的瘸腿男人朝他挥手,中年男人得意忘形地笑了笑,他掸掉肩膀的墙灰,眯起眼露出凶光,迈步挤入拥挤的人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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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上好的酒,上好的酒,赫梯来的麦酒。”
“您瞧这布料,您摸一摸,这可是刚刚从巴比伦进的新货,做一身新年穿的衣服最合适,您买一块吧!”
“新鲜的果子,买一篮吧!又甜又脆的新鲜椰枣!”
“这块是叙利亚的地毯,又软又轻,您看一下。”
四五个贩子抱着自己的货物挤到马里埃的面前,将他围在中间,卖力地推销他们的东西。
“不要,走开!”
马里埃烦躁地挥手,推开一个,另一个又挤到他的眼前,像一群赶不走的苍蝇。“快走开,听见没有?我什么都不要。”
“大人,您来一瓶酒,这是好酒,王宫里也喝不到的上好葡萄酒!”
“先看我的布。”
“全滚开!”
马里埃不甚其烦地低吼,可惜他的拒绝完全不能动摇商人们的热情。
似乎看见了商机,眨眼功夫又跑来好几个商贩,不断向马里埃吆喝着自己的货物,完全无视他接近愤怒的脸色。
商人们拼命向前挤,夏月白被迫向后退了几步,被排挤在外面,马里埃则被那些人包围着无法脱身。
看着马里埃被他们骚扰的无可奈何,夏月白偷偷掩嘴轻笑,这位年轻将军在战场上可能威武不凡,但是面对热情洋溢的商人,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小姐,要买香料吗?”
一愣,回头,看见一罐蓝色的香料在眼前晃过,摇头。“谢谢,我不要。”
“这是上好的香料,您闻一下就会喜欢的。”
香料贩子不依不饶地开口,白色的方巾低低地压过额头,挡住了闪烁着急迫的眼睛。
“谢谢,我真的不需要。”
“您闻一闻!”
拿着瓶子伸到夏月白的面前,不顾她偏开脸,硬将罐口对准她的口鼻。
一股浓烈的怪异香气袭来,顺着呼吸迅速蔓延在鼻腔,刹那间……头晕目眩,视线在奇怪的香味流入身体后逐渐模糊不清,耳畔伴着周围乱轰轰地蜂鸣声传来香料贩子粗哑地声音……
“马里……”名字还没念完,夏月白无力动了动唇,身体不听使唤地向侧边倒下,感觉有人扶住了她,完全丧失意识前,她拼尽全力摸到手镯的搭扣,食指一拨,锁扣脱开,镯子从手腕滑落下来,滚落在人们混乱的脚边,一抹金色被飞扬的尘土掩盖了,无人瞧见。
香料贩子丢掉罐子,给夏月白罩上事先准备好的斗篷,搂着半昏迷无力抵抗的她,一起消失在人影晃动的热闹街道。
由隐藏在人群中的侍卫出手帮助,马里埃好不容易摆脱了烦人的小贩子,他一边低头拉整着自己被扯乱的衣服,一边说道:“夏小姐,回宫吧,到了中午气温要升高了。”
抬头,扫视一圈,熙熙攘攘的人群,喧闹的声音充斥着燥热的空气,不见夏月白的身影。
“夏小姐!”
仰眸远眺,映入眼帘的集市人头攒动,唯独不见那抹单薄娇小的人影。
赫然,心惊肉跳。
“来人!”
大呼,站在越来越炽热的阳光中,他却感觉不到热。
瞪着属下,马里埃厉声问道:“人呢?”
“将军,刚才看见她还在您身边,属下……”四下张望,慌了神,年轻属下急出一头汗。看见那些商贩围着马里埃推销东西,他们上来驱赶,只是短短的一个片刻而已。
“混蛋!让你们盯着她,你们都干什么去了?”
又气又急,把图萨西塔的侍寝弄丢了,还是在五个皇家侍卫的眼皮子底下,你让他怎么解释。
属下缩了缩肩,头垂得更低。
视线扫过,看见地上一抹金光反射阳光乍然亮起,走过去捡起地上的手镯,有点眼熟,好像是夏月白的。
“你回宫去调集人手,立刻开始寻找。”
“是。”
刚转身,又被马里埃叫住。
皱眉,偏过脸,想了一下,重重叹息道:“将她失踪的事情禀报王。”
颔首,属下拔腿向王宫跑去。
“你们两个去那边找,你和我走,快!”
下达命令,马里埃看着侍卫分散进入人群,他咒骂了一句,朝着离自己最近的岔道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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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锁所有城门,任何人不能进出底比斯。”
接过侍卫递上的缰绳,翻身上马,扬鞭的瞬间,冰冷到狠冽的语气,随着图萨西塔飞驰而出的僵直背影传进身后整装待发的众人耳中。
“日落前,找到她。”
马蹄踏出的沙尘涨满天空,黄色的尘埃折断了中午毒辣的阳光,炽热的光线也刺不破的昏暗迷蒙,如同一卷黄色的沙浪,翻卷怒吼着冲向底比斯的街道。
犹如她的怒火,恣意泛滥的急需一个宣泄的出口。
逃了吗?
接到马里埃传来的讯息,第一时间,图萨西塔脑中涌出的只有这个想法……
自己,竟然被她骗了。
被她那双无辜的黑眸闪过的怅然眼神,被她给自己戴上护腕时笨拙的动,被她某个瞬间抹了蜜一样的清纯笑容,被那把柔软的长发随风舞动时勾勒出的淡淡悲伤,被她随欲而安的沉静侧脸,被她说出那句“想出宫看一看”的话时,她脸上一种压抑隐忍的无助神情给骗了……
被那个异国的年轻女孩,精心编织的一切给骗了!
愤怒,不是唯一困在身体里的东西,似乎还有一丁点让她困惑的情绪压在狂跳的心脏上,堵得她心里闷得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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