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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山一行北上,一路算是有惊无险,只是不知怎么就成了新月饭店的女婿,临了还被新月饭店大小姐摆了一道,生生演了一出不明不白‘私奔’戏。
坐上回程的火车,张启山心里轻松,二月红与丫头也多有笑意,这鹿活草虽得到的艰难,倾了九门之力才换得一丁点儿,可就是这一丁点儿能救了丫头的命,留住二月红的人。
有了古怪精灵的新月饭店大小姐,回程一路上都被尹新月玩笑,张启山倒觉着这小丫头片子跟着也无妨,他素来对男女之情不大敏感,就是望着二月红与丫头恩爱也多是无动于衷,倒是看得清楚尹新月看那恩爱俩人眼里的羡慕。
他们江湖儿女素不拘小节,自己亲娘便是亲爹拐走的,跟着到东北那旮旯一呆就是几十年,死了都埋在那片林海雪原,所以张启山虽一路上赶尹新月下车,却从未动真格,对尹新月玩笑来者不拒。
原以为逃离北平就天下太平,不想那彭三鞭穷追不舍,还与盯上九门的外寇勾结威逼,张启山不得已动手误杀了彭三鞭,也算是弄清自己对尹新月的心——他是担心尹新月的,不惜为她杀人。
尹新月自小便被老爹娇宠着,天不怕地不怕,最是惹是生非,遇上张启山不过是阴差阳错,接着觉得有意思只一心扑上去,先不论这人是谁、出身如何,光长相也让她心动,又不似别的人那般俗气,文武双全得简直就是为她贴心准备的好夫婿,再来火车里舍命相救,她知道自己算是彻底的栽了。
二人回了包厢,因着车上还有杂人,几人便说勿再打草惊蛇,只这样安静的呆着到长沙,尹新月与张启山坐在一起,看二月红与丫头亲近,顺势靠在张启山肩上,张启山也没再躲开。
张启山回长沙,张副官亲自带人去接,先送了二月红与丫头,想说请八爷上车与二月红一行一起,却被八爷一通撒气,只得把八爷箱子留给手下人送回八爷府,自己上了张启山乘的那辆车。
张启山在车上随口一问长沙事务,张副官说一切安好,又特特的说了陈皮之事:“佛爷走后不久陆建勋就去狱里要提陈皮。”
张启山倒不意外:“他要陈皮做什么?”
张副官这才提到周缙云:“不知道。缙云小姐去了趟狱里看陈皮,临走说有人盯上陈皮让我把人换走,刚换走陆建勋就到了。”
张启山倒不知这里面是何时居然惊动了周缙云,不过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以他对陆建勋的了解怕是后患无穷:“他可有为难你们?”
说到这里张副官倒是佩服周缙云:“陆建勋亲自去官邸要见您,缙云小姐拿东北那位和矿山的事挡回去了,只是陆建勋离开时脸色不太好。”
张启山与张副官一人一句,把尹新月听得云里雾里,跟着老爹习惯了过滤自己想要听的点,为盯上张启山的女人自然是关注这突然冒出来的‘缙云小姐’,心里涌起一种不好的感觉——在火车上没人提,这一下火车倒出现了个不知身份的女人,感觉略有些微妙啊!
“什么小姐?”
尹新月质问张副官,之所以没问张启山是怕那‘大小姐’是张启山家人,不过听着着实不像:‘缙云’二字太艳。
张启山被尹新月打扰,侧头睨了尹新月一眼,说不上高兴,倒是止了刚刚的话题与张副官说:“该说‘大小姐’。”
在外边提‘缙云’二字欠妥。
张副官应下。他原也是多说‘大小姐’的,少说‘缙云’的理由与张启山如出一辙,都觉得这名字很‘不好’,容易与过去的事牵连起来,可今日来接人时遇上周缙云,周缙云说让自己这般称呼,他起初不知道缘故,如今看是故意说给这位北平来的尹小姐,原因不明。
周缙云不过是一时兴起的恶趣味,料想跟着回来的尹新月必会吃醋,无奈车上司机除外都是对女人不怎么通的木头脑袋,是看不懂也不会懂的。
当然,她也没想到张副官会那么‘听话’。
尹新月看那主副二人不打算多说也不多问,只‘大小姐’三字已能推断就算不是张启山亲妹也该是堂妹、表妹,‘表妹’就暧昧了,但当得了张启山的家多半不会是有暧昧关系的表妹,这么冷冰冰的人连自己靠近都别别扭扭必定古板,而且与张启山一起的人也说张启山无婚约、未娶妻。
到了官邸,尹新月才知道张启山真实身份,也看到了那尊大佛,腹诽原是家里有尊大佛所以叫‘佛爷’。
到了自己地盘张启山也放手让尹新月自己去逛,带着张副官径直进了大屋。
刚要上楼就见红丫带着陈皮往外走,张启山出声叫停,红丫才说是周缙云吩咐送陈皮回红府。
刚刚下车别了尹新月之后张副官详细说了怎么把陈皮换回来,那么之前关陈皮的由头就不合适了,只是他暂时不好决定让陈皮离开,他相信陆建勋不会这样算了,就是拿不准陆建勋现在的目光是否还在陈皮身上。
“让人给二爷送信,陈皮暂时会在我这里。”
张启山吩咐张副官。
又与陈皮说:“你师娘的药求来了,你若是谢我便再在这里呆几天,以前的事就此揭过,以后不要再鲁莽行事。”
这是长辈的口气。
陈皮与这大佛爷这样面对面还是第一次,不论张启山排名九门之首,又有周缙云在前,这般教训他也甘受。
其实陈皮也是个好苗子,坏就坏在二月红不是个好师父,丫头又不知身份,再来世道不太平,沾的黑生意越多身上戾气越重,倒练就了后世九门中平三门之首的恶名,不过这是后话了。
张启山回来第一件事原打算找周缙云,偏偏他丢下长沙城外出这几日也攒下不少事,进了书房一时也不得空,只好先处理正事。
尹新月简单的在前院转了转就跟着张启山足记进了大屋,正不知去哪里找张启山,刚要开口问个小丫头就被那小丫头抢了先:“尹小姐好。我是大小姐让来伺候尹小姐的碧珠,尹小姐请跟我来。”
尹新月却不想跟着去:“你家大佛爷在哪儿?”
碧珠摇头:“佛爷有公务在身,大小姐说尹小姐如果无聊可以去后院花园转转,或者派车让人带尹小姐去外面玩。”
“只是如今长沙城里不太平,尹小姐还是在这官邸更安全。”
尹新月长这么大除她老爹外其他人都只有闭嘴听她话的份,哪里见过这样一小丫头一板一眼的一口一个‘大小姐’,听完之后心里一个白眼:“那我不见你家大佛爷,我见你家大小姐。”
“你家大小姐在哪?”
碧珠还是摇头:“大小姐早上便去了云麓宫,想是下午才会回。”
尹新月板脸:“你家大小姐就出去得!不是说长沙城不太平吗?!”
那小丫头还是木木的——这个问题大小姐没说。
尹新月对那位大小姐印象不太好,暗想着她还不信自己找不到张启山在哪,一边不理碧珠在大宅里转悠,还真让她抓到张启山的痕迹。
张启山只好亲自安置这位娇客......
晚饭时尹新月终于见到被自己暂时讨厌了一小会儿的‘大小姐’,她现在知道了这是张启山的亲妹妹,只是横看竖看都不觉得两人有相像。
“你今日去了云麓宫。”
张启山先找了周缙云说话,他直觉周缙云今日出门是为了避他。
周缙云也不理人,自顾自的先动筷:“我是特意出门避开你。”
“我不想知道的事你也别多说,你想知道的事张副官大概也说清楚了,长沙城里魑魅魍魉不少,我自有我的手段,该与你说的时候我会主动告诉你的。”
命运里的日子快到了,周缙云这几日无端有些焦躁,人也变得浮躁。
张启山以为她在生气,怕她再像先前那般左性了,只按下不提,想着是不是让她出去散散心更好。
尹新月看张启山吃瘪的样子对二人的兄妹关系信了大半,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又过了几日,张启山依旧忙忙碌碌,周缙云仿佛刻意避开尹新月,尹新月无聊的让碧珠带自己出门,因为张启山改了吩咐碧珠也只得上报管家去吩咐备车,没想到尹新月去的地方竟是红二爷府。
尹新月在这长沙城里只认识张启山等人,又与丫头有同程之谊,两人又都是女子,自然呆着比跟张启山甚至是周缙云呆着轻松。
丫头极懂人心,与尹新月说了好多关于佛爷的话,虽然她与佛爷不熟,但长沙城里传的也够俩人说上好一阵,尹新月自是欢喜,只拿出手帕交的亲近来,倒觉得多了一个好姐妹是极好的。
说着说着就提起了周缙云,尹新月倒没有什么坏心,只说张大佛爷与妹妹长得不像、性子也不像,看着好好的一个美人却不好相处,直说同住一个屋檐下也讨不了小姑心。
丫头听了半晌,突然拉着尹新月的手说:“我知道是强人所难,但新月小姐务必要帮我。”
尹新月被丫头吓了一跳,忙糊涂应下:“但凡用得到我,我定帮你。”
丫头求尹新月无非是帮着递一封信给周缙云,可是她实在想不通周缙云与丫头会有什么事要用她这个初到长沙的人,送信的话一个下人就行,还要丫头来求?
她有心想拆了看看写的什么,想着这么做了对不起丫头也对不起张启山,硬是转性的没把信撕开,要是不久前的新月饭店大小姐必定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哪想得那么多。
拿着信在周缙云房间走来走去,尹新月是怎么也想不好要怎么把信递过去,正烦着却被张启山抓个正着。
张启山一眼就看到尹新月手里的东西,尹新月在张启山面前是半个不字都说不了,一五一十说了,张启山拿过信就拆来看,他今天下午刚去见了丫头,与尹新月前后脚,想要知道这信上说的是不是一桩事。
若是的话,丫头扯上周缙云是他不愿看到的——他愿意一人担下,二月红怨他多久都无所谓,独周缙云不行。
刚拆了信那边周缙云就推门看着他们俩:“兄长不知道吧。”
“新月小姐身边那样耳力过人的听奴我身边也有。”
去北平她偶然知晓新月饭店里有奇人,芬花的丈夫崔老板见她有兴趣就送了一个,张启山在北平的时候那人刚到,这几日都跟着红丫随侍周缙云身旁,是个叫荃姑的女子。
所以哪怕两人压低了声音周缙云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