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感觉自己似乎在做梦。
当一个人发觉自己在做梦时,他已经接近醒来的时候了——洛阳此时的状态应当就是这样。
离开梦境前,她又望了眼那个记忆里已经模糊不清的影子。对方的嘴一闭一合,仿佛说了些什么,可一个字都没进入她的耳朵里。
“……醒了吗?”
眼睛一合一开,面前人的时间就倒退了二三十年。
洛阳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旋即高高地昂起了脑袋。天空被交错的树枝掩盖,阳光被间隙切割成一缕缕的线条,落在地面斑驳闪动。
闪动的仅有远处的一小片地面。大部分的光线,似乎都被高高的山头所挡住了。
正是她摔下来的那个。
“……没有明显外伤,”红色衣服的小婴儿在她周围走了两圈,眉头让洛阳看着想把它揉平,“……你没事吗?刚刚晕过去了,……脑袋被撞到了?”
他势就要伸手掰过洛阳的头看看后脑勺的部分。后者抓过他伸过来的手,往上一抬,简简单单地把一个小婴儿拎了起来。
“……”
“……我好像开始忘记你长啥样了。”
“?”
“真糟糕。”
洛阳自顾自地喃喃着意义不明的话。她放下拎起来的小婴儿,身子往后面一靠,靠在了舒适的树皮表面上。
口中只是不断重复着最后一句话,越重复,语气越显得无奈。
风来不及去深思她这些话的意思。一股脑的想掰过她的脑袋看看有没有砸伤。
刚刚按照reborn的指示抵达了崖底就望见了躺在那边的洛阳——检查过了一遍后并没有发现她身上有什么外伤,衣物也完好无损,仿佛是外出的杀手劳累时找了个舒服的地儿休息一般。
唯一的问题就是她昏倒了、无论他有什么动静都吵不醒。
“我没摔到啦,”洛阳一把挥开了他的手,自己挠了挠后脑勺,“可能是睡着了吧。”
“……”
从那么高的地方……睡着?
风感到有点儿奇怪。
远处的灌木丛中突然钻出了一身黑衣的小婴儿,赶在风开口前拉低了帽檐,露出的一只眼睛盯着这边躺倒的洛阳,警惕的神色比最初更甚。
倘若说一开始只是对她感到不爽而敌对,现在完全就是将她看成了敌人而对应。
reborn与风一路,在抵达的时候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他去干了什么?
reborn最后也没说什么,不知是否是看在风的面子上才没有动手,而是轻哼了一声:“看样子她没什么事,能自己走的话,就不用去叫人过来了吧。”
“能走吗?”
风回头问了声。后者点了点头便站了起来,周遭的空气安静得过分。
两人的态度都极其奇怪。被夹在当中的风来回看了两眼,想问又不想问。
反正,两人都属于就算问了也没法得到确切回答的类型——reborn的回答要看他心情,洛阳的回答,几乎没得到过。
这样想着准备放弃的风,却突然收到了reborn的一个眼神。对方往旁边抬了抬下巴,将他的视线给不小心牵了过去。
此时位于山崖,除了阳光笼罩的绿叶外,大部分是处在阴暗之下的森林。无论前后都属令人放松的色彩——
仔细望去,却能瞥见草地中流淌的一点点警告色。
它仿佛仍旧新鲜,还在浸染着绿色的地域。顺着那色彩往后望去,入目的是一团褐色。
生褐与熟褐相间混合,却有着明显的分界——
那是一具野熊的尸体。
“……”
这附近有熊出没,这是风没有听说过的。可那幅画面产生的问题已经不再是有熊出没了、而在于它是在被树杈缠绕着刺穿身体流血过多而亡。
毫无疑问,这是一种奇怪的死法。
洛阳干的?
不可能,她身上不单是血迹,就连一根熊毛都没沾上。……
“你们先回去,”reborn走到一半,明显还有什么在意的事情,瞥了眼神游天外的洛阳,脚底一抹拐了个弯,“我还有点事情。”
他有什么事情不言而喻。风应了一声,目送他往回走去,抬头望了眼情绪低落的洛阳,叹了口气。
“走吧。”
他开口。可明明与她同行却异常沉默的空气令风有些不适,他便开口随便地找着话题:
“怎么会不小心摔下来的?”
语气分明就是教育顽皮儿女的父母。
洛阳也像个闯祸的女儿似的撇了撇嘴,为自己开脱:“那小鬼太蹦跶了,一个不小心。”
“……好在这次没受伤,”风本来还想再说几句,可听着她的话,就有些不忍心继续责骂,“以后别靠近那附近了。好好休息几天,……工让我代班吧。就是刺杀那位少爷对吧?这个我在行。”
洛阳认真纠错:“不是刺杀,是暴力教育。”
“教育方式根据老师不同可能有所改变,”风微微一笑,“按照我的意见,那位少爷的废柴程度,可能不适合在世界上生活。”
洛阳点点头:“确实。”
话题终结。二人继续循着风来时的路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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