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栖这么一说，所有人的注意力就到了那个油头粉面的男人身上，倒不是故意贬低，那个人的打扮着实有些过于……怎么说呢就是过于油腻了。
一个大男人擦点粉就算了，居然连口红都没落下，衣着还挺正常，不知是怕冷还是怎么样在室内都包的严严实实，手上还带着手套，但身上那股男士香水的味道却连老板娘那边都闻得到。
那年轻人冷哼一声：“口气还挺狂的，也别替补了，一起来吧，我们三个谁先倒了，算谁输。”
这人看样子也就是当他吹牛，但被两人点名的那个男人就有些尴尬了。
“别吧吕少，今晚我还要开车呢。”
年轻人眉头一皱：“怕什么，等下我叫人送你回去，今天你不陪我喝就是看不起本少爷。”
那人听了只好硬着头皮上。
看相处模式貌似是上级和下级的关系。
“这样真的没事吗？”
唐柔有些担忧。
“没事的，就是等一下你们不要惊讶。”
苏沐秋拦住他们不停的往后退。
几坛茅台不一会儿就被抬上来了，对面比较讲究，喝的酒杯，方栖直接要了吸管，抱着坛子啜着喝，那是一点都没带浪费的。
吕少酒量还可以，白的下肚，脸也只是微微有些红，边喝边向身边那位敬酒，那人推拒不了一杯杯也下了肚，但奇怪的是他竟然一点酒后的反应也没有，脸不红心不跳，旁人只当他是酒量好，大少更是连连拍肩说他够义气。
酒桌文化就是这样，谁喝得多，谁越能得到上头的赏识。
方栖喝了一坛有些微醺，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对面那两人。
“怎么了，不会是喝不下了吧哈哈！”
吕少笑起来。
忘了说，酒桌文化还有利的一方面，就比如现在喝上头的情况下，两边的气氛反而协调了起来。
“哪有，你乱讲，来，我再敬你们一杯。”
方栖从桌下又提出一坛酒。
“爽快！咱们接着喝！”
吕少推了边上人一把，意思他赶紧满上。
男人的笑容越来越僵硬，离得近了才会发现他的手似乎很不灵活，总是会把酒水洒出杯外，不一会儿手套就弄湿漉漉的，多余的酒水沿着手臂滑进了袖间，可他依旧浑然不觉。
“还喝吗？”
借着敬酒的机会，方栖朝他低声道：“再喝下去这具身体就兜不住了吧，明明好不容易得到一具新鲜的……”
“呵呵，还行……”男人得体的微笑不变，但脚却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手套也湿了，要不然叫人重新给你换一双吧。”
方栖又一次逼近。
“不劳烦您了，我回去再换也来得及。”
他又后退一步。
方栖问道：“话说您有没有闻到臭味呢？”
“什么臭味？”
喝的摇摇晃晃的吕少忽然搭话了。
“当然是……”
方栖忽然捏住那男人的手臂笑着说道：
“——死尸的臭味了。”
“！”
那男人忽然发，当即甩开他的手向着门外跑去。
“保安！拦住他！”
不知是不是出于某种直觉，楼少连忙朝门口喊了一声。
这个会所属于高档会所，保安的人数相当可观，几秒钟时间，唯一的出口就被几个黑衣壮汉挡住了。
男人被逼急了，敲碎一个香槟瓶，气势汹汹的环顾四周，似乎是在找什么突破口，常理来说就近原则，边上正好有个正在懵逼的吕少，这真不能怪他，酒喝多了看什么都重影的，能站得稳就很好了，等反应过来，满是茬子的酒瓶已经到了眼前。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两只银叉忽然投掷过来，插中男人手背，手肘一歪恰好从鼻尖略过，避免了一场血光之灾。
这个时候大多数人已经反应过来，尖叫着逃走了，几名安保人员忙着疏散一时之间也没来得及管这边。
方栖提着酒坛走过去，又给刚起身的那人补了一刀，呛鼻的液体随着坛子的碎片稀里哗啦的从他脸上流下来，显然，这人擦得粉不是防水的，酒水一泼，紫色的斑纹就被冲刷了出来。
是尸斑。
而且看情况还挺新鲜的，死了不到两天。
“是谁派你来的，嗯？”
方栖蹲在他的面前，揪起他的头发，笑得肆意张扬。
“咕……嘎……不知……”男人的喉头发出腐朽的味道，臭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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