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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客厅内,两人的谈话还在继续。
富岳蘸着茶水在桌面上写下了一个“四”字,“三代目有了退位的打算,族里最近的不安定也和这件事有关。你知道的,以大长老为首的武斗派一直都把火影当做目标,他们这段时间动频频,来劝说我的族人也不在少数。”
昌吉推了一下眼镜,缓缓摇头,“四代目是不可能的。和父亲同期的那些老家伙还待在高层,有他们在,别说火影了,宇智波能够维持现状都是好事。”
富岳完全赞同,“我也是这样想的,二代留下的影响实在太大了,村子对宇智波的偏见也越积越多。族里的老人还沉浸在宇智波昔日的辉煌里,殊不知现在的木叶已经不是最初的那个木叶了。千手一族早已凋零,若不做出改变,我们早晚也会步上他们的后尘。”
“警卫部队呢?”
昌吉发问。
富岳叹气,“完全被架空了,村里重要的事务根本插不上手。抽调去前线的,也是族里年轻的下忍中忍,我连战场的消息,都是通过族内的渠道才拿到手的。”
昌吉皱眉,“形势已经这么严峻了吗?三代似乎不是这么心胸狭窄的人。”
“三代的确宽和,但是现在的高层几乎都是二代的学生,千手对宇智波的敌意,根深蒂固地影响了他们的判断。何况,还有根部的那位,他的手段向来偏激。”
富岳的脸色并不好看,仔细分析起来,才能清晰地意识到宇智波现在处在一个多么危险的处境。
“我们一族,过于傲慢了,”昌吉再次想起了父亲的话,“看不上千手的左右蓬源,又不屑于放下身段结交伙伴。现在,也没有了当年那位傲视群雄的实力,落得孤立无援的下场,也是自自受罢了。”
“镜大人向来看的长远,如果他还在的话,我们的处境定然会好上许多,族里的长老也会有所忌惮。”
提到已逝的叔父,富岳心中满是遗憾,“说到底,还是我太软弱了。”
“所以,必须要做出改变!”
昌吉斩钉截铁,“趁着现在战争尚未结束,村子无暇顾及我们的时候!”
他摘下眼镜,黑色的三勾飞快转动,连成了新的形状。
“万花筒?!”
富岳瞳孔一缩,“兄长你……”
昌吉抬手轻抚眼睛,开启万花筒让他的眼睛微微发涨,“止水妈妈发生意外时得到的,可以使用精神控制类的幻术,如非万不得已,我并不愿意使用它。”
“可是,如今不是由我任性的时候了,逃避了这么多年,我也该站出来为家族尽一份力了。”
眼底的血色花纹让他的眼神显得锋锐有力,“富岳,族里的事情就交给我,你去前线吧!木叶东西受敌,敌方甚至动用了尾兽,现在的木叶需要宇智波的力量!你去和三代谈判,去战场上宣誓宇智波的忠心,这将是宇智波走出孤岛的第一步!”
富岳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从昌吉坚定的话语中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未来,他直视昌吉的眼睛,“族中我麾下的直属亲卫可以信任,警卫部队的第一支队也可以直接调配。”
像四年前托付儿子时一样,富岳将所有的信任都交付给了这个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深深地埋下头颅,行了一个郑重的大礼,“兄长,宇智波,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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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47年春末,宇智波精锐部队正式参战。与以往不同,从来都是与族人一道行动的宇智波这次分散开来,各自加入了不同的忍者小队。
从来都是只听说过写轮眼大名的木忍者们在战场上直观地感受到了这双眼睛带来的便利,也对这个传言中傲慢难以接近的一族有了新的认识。
战场是死亡滋生的地方,生死相接的瞬间,是最能看清一个人本性的时刻。
宇智波这一族,似乎是刻在基因里的不坦率,十个里面有九个傲娇。平时相处的时候冷冷淡淡,可却又在你最需要他的时候别扭地伸出援手。
明明一个个长得纤细精致,却有着与高冷外表毫不相符的爆竹脾气,不知道什么情况就开始炸毛,若即若离难以捉摸,简直就像是猫嘛。
仿佛生活在传说中的高不可攀的人物落到了凡间。当朝夕相对,生死与共,木叶的忍者们忽然意识到。
“啊,原来宇智波也会流泪啊……”
“什么嘛,明明是在担心我,别扭也要有个限度好不好……”
“天呐,长得这么好看,性格怎么还能这么萌?!”
这一般都是女忍。
“冷淡的眼神和语气……嘶……好想被宇智波骂……”这是癖好比较特殊的。
总而言之,在宇智波们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已经改变了木叶忍者对他们的看法。
像止水这样的变异物种,更是受到了热烈的追捧和围观。本来就和他相处愉快的队友们眼神中充满了慈爱,坦率开朗的宇智波耶,必须要好好保护起来!
止水:!!!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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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岳在前线的任务顺利地进行,昌吉在族内的动也在按照计划推进。
当一个科学家下定决心去做一件事时,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影响他的心智。过去一直埋头于实验室的做法,让所有人都小觑了他的实力。利用这份傲慢,宇智波昌吉用铁血手段将族中清洗了一遍。
绝对的实力为震慑,详细的分析怀柔劝说,冥顽不灵者,直接用万花筒写轮眼洗脑。很快,大长老正式退位,族长一脉的二长老顶替了空缺的位置。
昌吉将族内的各部重新调整,权利从长老手中分散于各部,部长直接对族长负责。另外单独增设监督机构,他亲自担任第一任部长,为族长顾问,在族内会议中拥有一票否决权。
此外,他参照地下实验室的结界,加固了族长宅邸和族地神社的结界。让根部的眼睛起码无法得到这两个重要地点的情报。
在将族内拧成铁板一块以后,宇智波昌吉把实验室的范围也从地下扩大到了地面。活动空间有了空前变化的团子,这几天兴奋地不行,每天都要在大大的庭院里疯玩到太阳下山。
夏日的阳光毒辣地紧,长时间照射很容易就对皮肤造成伤害。团子的皮肤又格外地白嫩,晒伤后的红色瘢痕就越发显得严重。
琳将团子每一处晒伤的地方都涂好伤药,伸手戳了一下团子的额头,“你啊,都晒成这样了还要跑出去,小心变成小黑人!”
团子捂着额头在榻上滚来滚去,猫瞳里面亮晶晶,“但是但是,外面真的很好玩嘛!”
他掰着手指头数,“有小蝴蝶、小蚂蚁,还有会叫的知了!太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和灯光完全不一样!”
团子自顾自地傻笑起来:“变成小黑人也没关系,小安喜欢太阳!”
琳看着他的眼神变得柔和,揉了揉他到处乱翘的额发,“喜欢也不用这么着急,以后的每天,小安都可以见到太阳的。”
昌吉没有瞒着琳,这是个聪明的女孩子,谎言也许能骗过她一时,却不可能长久地骗下去。在有万花筒为保障的情况下,他选择了和盘托出,包括活下来的原因,包括救她的目的,也包括小安的身世和轮回眼的秘密。
小安告诉她的模棱两可的话也是事实,死去的她,是战死的英雄;活着的她,只能是木叶的叛忍。她只有两个选择,或者是为三尾人柱力送还给雾忍,或者是为宇智波的筹码活着,等待昌吉所说的那个可以重新光明正大活着的未来。
她应该选择前者的,为忍者的骄傲,她本该无法接受苟且偷生的行为。可是她却犹豫了,无论是卡卡西痛苦的眼泪还是只能生活在地下的小团子,都让她的心越来越倾向于后者。
如果暂时的忍耐能够到达那个美好的未来的话,如果她活着能够让身边的人不再痛苦的话。善良又心软的少女妥协了。
她温柔地看着团子晒红但写满了开心的脸,心中暗自祈祷:但愿我的选择没有错,但愿大家都能得到幸福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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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ster,您今天过地开心吗?在下看到您在阳光下玩耍的样子,总是忍不住想起在乐园的那段时光呢。”
梅林罕见地收起了轻浮了一面,美好的声线中满是温柔和怀念。
“嗯……”团子拖着长长的尾音,有气无力,“快要……累死了……”
“啊咧啊咧,”梅林的语气中满是笑意,“看到您这么活泼有活力的样子,在下就放心了,明天请继续元气满满地度过吧!”
团子:“……”已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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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47年的初冬,西部战线的局势终于明朗了起来。
木叶无愧于其霸主的地位,在战胜砂隐之后,又在与岩隐的对弈中取得了优势。胜利的天平,已经倾斜向了火之国的方向。
草之国的战场,这场最后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战场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满身伤痕的忍者,已经分不清谁是活人,谁是尸体。唯一能清晰辨别的,只有刻印着忍村标志的护额,有着不同的图案,就注定你死我活。
战场边缘,一个穿着宇智波短打族服的孩子拔剑杀死了一个伤痕累累的岩忍。就在杀死他的前一刻,孩子还在试图为他疗伤,可岩忍在看到他护额的瞬间,却毫不犹豫地,对着这个四五岁的孩子痛下杀手。
“为什么这个人要杀我?”
孩子的脸上溅满鲜血,眼中满是迷茫。
同样穿着宇智波族服的高大男人走到他身边,“这就是战争。不是人与人的争斗,而是国与国的争斗,所以陌生人之间会发生毫无意义的厮杀……鼬,你要记住这个场景,这就是忍者的世界。”
孩子似懂非懂地看着周围,大大的猫瞳中映出死亡的模样。生命会争斗,生命会死去,生命,究竟是什么?
没有人能解答这个问题,但是,无数生命逝去后,战争,终于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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