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与特工头子们的二三事》转载请注明来源：废柴流小说feichailiu.com
我坐在门诊室中，身心俱疲地送走了一个门诊病人，又马不停蹄地迎来了下一个。
为我和凌远的约定以及外科主任的职责，我开始了在国内的第一次门诊。算算我回国已经有近三周的时间了，上一周的门诊因为我对国内情况尚不熟悉，所以延迟到这周才开始。
但我还是低估了国内的门诊现状，即便是专家门诊有限号最多50人，我还是忙得一上午连口水都没喝。当然这不是主要问题，我自认为自己的专业素质还是过硬的，对病人的基本耐心还是有的。
可是，谁能告诉我，门诊室的门为什么是摆设？我一个上午已经不知道遇见过多少去而复返的病人了。都是‘啪——’一声撞门而入，然后就是滔滔不绝的问题。逼得我不得不让个小护士拦在门外，以维持秩序。
还有让我额角突跳的是，所有人看见我的第一眼就是怎么这么年轻？靠谱吗？……之类的疑问眼神。类似的质疑，国内国外我遇见很多。我厚脸皮地将自己大夸特夸一通，好在来挂专家门诊的人大多事先做过功课。至多是些异样的眼神，唯独某些人实在奇葩。
比如一个患了癫痫的患者，我看了脑电图，就知道普通药物治疗就能痊愈了。我好声好气解释半天，手术不是最佳方案，甚至可能得不偿失，可对方就是不领情。
“你是看我们好欺负好哄骗吗？这可是羊癫风，要死人的。就吃药就行了？你到底是不是专家？叫你们领导出来！”
我实在不明白叫领导出来有什么意思？不说领导大多不实际做事，往往最后还是下面的人接手。单说这是医院，凌远是普外出身，他凭什么反驳我？
“首先，我就是神外主任，在神经科方面我自信，至少在这家医院没有人比我更权威。”
我锐利的目光直射面前的中年女士，她的丈夫，也就是患者偷偷拉扯着她的衣袖，可惜毫无效果。
“当然，你也可以征询神内主任的意见或是换家医院，我没有意见，请便。”
我指着大门，一副好走不送的样子。这可惹毛了对方，她大叫：“你什么态度？还神外主任呐，也不知道你这么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主任是怎么来的？”
这话的暗示意味太浓了，我心下好笑。有骂我冷血的、骂我没医德的，唯独没人质疑过我的医术。平生第一次有人暗指我潜规则上位，如此新奇的体验，让我失笑出声。
我的反应倒是让对方愣住了，她怒喝道：“你是嘲笑我吗？”
“我说这位女士，你大吵大闹的，究竟想要怎么样？是要动手术吗？可以，只要你签了免责协议，我立马给你安排病房。”
一听我这么说，对方反倒打起了嘀咕，犹豫不决，进退两难间，我一把抽出一张手术知情同意书拍在她的面前。告诫道：“你最好看清楚，看仔细了再签。”
“我——我不签，不签！”
对方一见手术中可能产生的风险后，就大惊失色，扔下笔。拉着丈夫就走，边走还边骂骂咧咧地说要投诉。
我嗤笑，大风大浪都见过了，还治不了一个普通女人吗？
“怎么回事？”
凌远大跨步进来，严肃中带着关切问：“我听护士说你这里有纠纷，怎么样了？”
“小事”我不在意地摆摆手，三言两语地说完，就听凌远皱眉教训道：“胡闹！她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他的病根本不适宜手术治疗，费钱费力效果也不一定好外，还有未知的风险。何况签了手术知情同意书也不表示风险全由患者担了，出了事，医方还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凌远生怕我不知道国内法律，细细将其中利害一一说明了。
“我知道，可我知道她不知道。”
凌远一噎，他快气笑了。我一脸我就是成心的表情，我故意顺着她，将手术风险说得越夸张越好。以这种人的性格，你越顺着她，她越狐疑。等看到那些让人心惊肉跳的并发症和可能后果时，自然不敢签了。
“你就不怕她真的签了？”
凌远见不得我得意，找到机会就打压我的气焰。
“他是症状性癫痫，手术最关键的，就是精确定位致痫灶和脑功能区。方才我已经找到了，就算真的要手术，只要知道了致痫灶。对方不愿意我这个‘潜规则’上位的主任做，换了其他人一样能做。”
凌远一脸复杂地看着我，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他也知道说了也没用，彼此都是天才，他应该是最理解我的。可惜，凌远的傲慢早在十七岁时就被消磨一空。从此，天才的意气风发被小心翼翼地珍藏起来，剩下的只有如履薄冰，蹒跚独行的凌远。
所以他喜欢天才，呵护天才。除了那份惺惺相惜，还有一份因为自己得不到的，而希望别人保持的美好祝愿吧。
只是当这个天才太过桀骜，且是自己的女儿时，这份心情便显得尤为复杂了。
“好了，外面还有不少人在等。有什么事另找时间说吧。”
凌远忧心忡忡地走了，我挥手，叫来守在门口的小护士，问：“凌院长是你叫来的？”
小护士一脸惊恐，以为我是在兴师问罪对方打小报告，“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就是故意了？”
“不是的，”小护士快哭了，“是凌院长，他担心您第一次看门诊不习惯，有什么麻烦，让我们有事随时叫他。”
和我预料的一样，凌远实在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典范。我其实不在意被监视，可以说我有近十年的时间是在被不同等级的监控下度过的。说不上喜欢，还是厌恶，只是一种必要的手段，对别人，对自己都是一种安心和保障。
只是我不喜欢自己的属下不拿自己当回事，于是沉下脸，威吓道：“没有下次，记住了！”
“记住，记住了！”
小护士点头如捣蒜，擦干泪痕，逃也似地离开了。
我摸着下巴，自付自己还是很有威慑力的嘛。只是一个闪念，随着下一个病人入内，我再也没工夫想别的了。
中午，我拖着疲惫的身躯挪进了院长室，瘫倒在柔软的沙发上。
院长室空无一人，凌远不知道去哪儿了。我正好可以安静地休息一会儿，连日高强度的实验，昨晚也没有睡好，我是彻底不行了。幸亏下午没有排期手术，不然我只能找成铭帮忙了。
半梦半醒间，听到熟悉的声音伴着一个大嗓门越来越近，进了门。
“凌远啊，这就是你那个闺女吧？长得真好看，性格也像你。”
我挣扎着起身，见到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咧着嘴笑，旁边是一脸嫌弃的院长大人。
“大侄女你睡，看你这脸色，被凌远压迫得不轻吧？”
“说什么呢你”凌远势踢人，被对方灵活地闪避开，“这是韦天舒，杏林分院的普外主任。”
这是我未曾见过的凌远最后一位干将，据说这位同为普外鬼才的韦天舒，当初负气出走离开第一医院。后来两人冰释前嫌，凌远一方面体谅韦天舒家境不好，需要养家糊口。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加强杏林分院的医疗水平，将他调去那里任普外主任。也是两全其美。
“韦叔叔，久仰大名。”
“嗨，我有什么大名？一定是凌远这小子没少说我坏话吧！”
说着斜眼瞥了凌远一眼。
“两位感情真好”，这两人就是所谓的损友了吧，虽然以互相揭短，埋汰为乐，可关键时刻总是对方伸出援手，毫不犹豫，无需理由。
“听到了吧，大侄女可是说了我们感情好。既然感情这么好，这份计划书你就替我写了啊！”
“你还得寸进尺了！”
凌远瞪眼，没好气道：“你不是普外主任？你不写谁写？”
我含笑听着两人斗嘴，韦天舒确实极了解凌远，胡搅蛮缠下得偿所愿。他转而打趣我道：“听说你教训了神内的曾主任？果然和凌远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当年他教训江主任，把人贬到资料室去，就是你这个样子。”
“是嘛？可惜曾主任还是有点真材实料的，我也没权力把人调走。”
我略带遗憾的口吻，让韦天舒大笑：“凌远，你这闺女真是不得了。够你头疼的吧！”
凌远无奈抚额，叹气道：“知道我头疼就少给我惹事，她年纪小，心高气傲，你也不懂事儿吗？”
“我懂事也没用，李睿快回来了吧？你……”
凌远面色难看地低头不语，我好奇地偏头。虽然请麦考夫调查过凌远，但毕竟不是背景审查，不可能巨细靡遗地将所有关系都调查清楚。
韦天舒主动解疑道：“李睿是你爸的得意弟子，后来发生了一些事。他离开了临床，进入卫生局。你爸深以为憾，还抓着人家孩子从小学外科。再过不久，他就要从h市调回来了，估计一段时间内是不会离开的。凌远这不是又多愁善感，触景生情了吗？”
“闭嘴！”
凌远咬牙道，不过这一打岔，倒是没了多余的愁绪。
韦天舒识趣地闭嘴没再揭短，我打了个哈欠，使劲儿揉了揉太阳穴。
凌远皱眉，“你最近干什么去了？不仅见不到人，还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
这可真是亲爹，毒舌起来真是火力全开。“最近实验室有一个项目脱不开身”，我答道。
“主次要分清楚”，凌远没有追究，不轻不重提了一句，又有些别扭问：“马上就是中秋了，和我一起回去见见你奶奶还有大伯，至于凌欢这个姑姑，你应该见过了。”
凌欢是第一医院护士，又是个跳脱活泼的性子。早在我来第一医院的第二天就和她混熟了。
至于凌远的家庭我当然知道，凌远的养父凌景鸿前些年就因心脏病去世了，只剩下养母陈忆。
虽然据说凌远与养母关系有些隔阂，但凭我这些日子在凌欢那里旁敲侧击得来的分析。在与林念初结婚并有了凌雅彦后，母子关系亲近了许多。尤其在养父去世后，大哥凌岳一直忙于生意，小妹凌欢也出嫁有了自己的家庭。
反倒是凌远，工上逐渐步入佳境，得心应手间有了更多的时间照顾家庭。夫妻两人每周都会抽出时间带着女儿看望老人，母子间更加融洽亲近。
说来这是我自外公去世后，第一次过中秋，一时竟有些恍惚。
“好的，我会去。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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