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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林梓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她能感觉到，林沐对她真正的关心。就像他此刻的忧心，清晰，迫切。
听见他轻轻吐了口气，林沐将她放下，“这样大的一个人，也让人担心。”
“嗯。”林梓低头，“下次不会了。”
林沐看着她的眼神有些飘忽。他将手压在林梓肩头，启唇想要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因为，他的手上沾上了些他再熟悉不过的粘稠的东西。
借着城墙上的灯光，林沐将手凑到自己眼前，瞧见了已经变成褐色了的血渍。
再低头，他看见了林梓手臂上染红的一片。
“罢了。”林沐喃喃，将手背至身后，看向林梓的眼中更为复杂。
两个太监开道，其中一个走到赵玉恒面前，俯首道，“十三殿下，皇上让您过去一趟。”
赵玉恒敛眉，转身看了林梓一眼。
那太监笑，又接着道，“皇上也让林四爷去一趟。”
这件事，必会对林梓进行牵连。林梓对此早有预料，她对赵玉恒点了点头，又转身对林沐道，“大哥，我去去就来。”
正值元宵，如果事情处理的顺利，皇帝不会留林梓在宫中过夜。
而林沐被传唤在这里，皇帝并未叫他，显然不让他进里宫。
林梓想到的，林沐也能想到。
他看了眼林梓的手臂，轻声叹气，摆手示意林梓先去。
林梓冲他行了一礼，走在赵玉恒身后，两个太监在前引路，手执琉璃灯笼，照亮前方的路。
林沐看着林梓远去的背影，再次叹息。
“我又要如何对你是好？”林沐低喃，转身，“明明知道一切都是错，又该如何解释，如何应对？”
绕过无数殿宇，在破晓之时，第一缕晨光照亮了紫宸殿的牌匾。
林梓和赵玉恒并未候在殿外，很快就被传唤进去。
里间，皇帝正端坐于案桌前，他的手旁，已经有了摞着的一叠厚厚的奏折。
听见赵玉恒进屋，皇帝抬头，瞧见他略显苍白的脸。放下手中的笔墨，皇帝起身，走到赵玉恒身边，“受伤了？有没有叫太医？”
赵玉恒垂手而立，“还未。”
“去，叫王太医过来一趟。”皇帝转身对他身旁的太监道，又责备赵玉恒，“十三哥也过拘谨了些，坐下让父皇瞧瞧，伤着了哪里。”
太监慌忙退出，命人去太医院寻王太医，而林梓则退后两步，低头站在一边，压低呼吸，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我伤不重，倒是林四的伤有些麻烦。”赵玉恒偏不让林梓如愿。他很容易就将话题引上了林梓的身。
迎着皇帝的眼睛，林梓暗道声麻烦，朝他行了一礼，“这都是我应当的本分，身为十三殿下的伴读，这些都是我该承担的。”
看了林梓手臂上衣服黏连着伤口，满是干涸的血迹，皇帝稍皱眉，“待会也让王太医给你瞧瞧。”
毕竟这伤，是因赵玉恒而起，皇帝想，若是他对林梓的伤不管不顾，或许也太无情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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