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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说什么都没发生你信吗。”
闻韵娇重重地揉了把自己灰青色的头发，手指下意识动了动，才想起那把折叠小刀被他扔进了抽屉里。
他的确什么都没干。
他只是扒了justin的衣服。
用刀子。
蔡徐坤就坐在他对面，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他，闻韵娇才意识到他今天带了深棕色的美瞳，衬得眼睛更加剔透。
那张脸没上妆，清清透透的，比起舞台上气势十足的模样，竟然有种奶里奶气的感觉。闻韵娇舔了舔唇，微微往蔡徐坤的方向倾了一下，按上了对方的手腕，食指微微往前一探，落在了蔡徐坤滚烫的手心里。
“还过敏吗？”
闻韵娇垂下眼睫。
对方的手颤了颤，最终还是没抽开，拇指不动声色地握住了他的，哆嗦了一下，体温一瞬间就暖了他的手：“我还没有谢谢你的药。”
局促不安。
闻韵娇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抽回了手：“那就好。”
他抬头飞快看了眼对方的下巴，枕在桌子上又重复了一遍：“那就好。”
越是局促不安，就越想逃开与自己有关的话题。
他们之间陷入沉默。
蔡徐坤觉得这不对劲。
在来这里之前，他知道自己要说得每一句话，知道自己时时刻刻表露出来的心情，但真对上闻韵娇，他又哑然失声。
“你的伤……”
“我听说你是c位。”
两人同时开口，声音重叠在了一起，蔡徐坤抿了下唇，觉得有点淡淡的尴尬，但闻韵娇可从来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自己的头发：“你们要去快本了？”
“……嗯。”
他突然抬起眼眸，纤长冰凉的只是微微划过他的脸，顿在他通红的耳朵旁边：
“好啊，那我等你回来。”
砰，砰，砰。
心跳得越来越快，思绪乱成一团，窗外温柔的阳光倾洒在对方的身上，这时候蔡徐坤看见了对方的眼睛，然后第一次知道灰色也可以这般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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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人来得猝不及防，走得也匆忙。
闻韵娇打了个哈欠，以自己是病号的理由没去送他们，而是进了厕所打开日光灯。
在洗澡前，他先是彻彻底底清查了一遍卫生间和隔间，因为浴缸的大小和他不太符合，他现在身上有伤也不适合泡澡，就干脆选择了淋浴。
没有微型摄像头……
他打开花洒，调整合适的水温，在跳跃弥漫的水雾间疲惫地闭上眼。
身上的伤口没采取一点防水措施，被水流冲得又疼又麻。
发丝丛尾尖开始淌水，滴落出青灰色的痕迹，水流淌过闭上眼时依然皱着眉头的脸，纤瘦白皙的锁骨，顺着脚踝消隐。
他睁开眼，灰色的眼睛显得冰冷无机质。
被水雾熏得模糊的等身镜里，他看见自己的发丝，多多少少还沾着未褪去的青灰色，剩下的，就是纯粹而冰冷的黑。
闻韵娇关掉花洒，直视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这抹让人厌恶的黑色还真的衬得自己的面容都稚嫩了不少。
恍惚间看上去，跟两年前没什么大的差别。
【你说让我演一个小配角？】
年少轻狂，仗着自己有背景就肆无忌惮。
十六岁的他将剧本摔在曼森面前，勾起唇高傲地笑着。
【看好了……没有人能比我演得更好，因为我就是秋梵。】
闻韵娇将头靠在冰冷的镜子上，水流顺成一道小小的轨迹淌落，背后青紫的伤口看上去煞是吓人。
现在想来……可真是。
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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