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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开封府便再次开堂,审理昨日未完之案。这一回来看审的百姓更多,还未到时辰围栏外面便已熙熙攘攘,人们窃窃私语,都在议论昨日那桩案子。更有甚者,还抓了一把瓜子在手里,竟像是来看戏的一般。
阿岚起得本来就早,这会儿刚干完活儿连早饭都没顾上吃,便忙不迭偷偷溜了过来。她挑了个角落往墙上一靠便开始打盹,想趁着衙差们到位之前抓紧时间养精蓄锐。好在附近人多,挡住了呼啸的寒风,倒也没有特别冷。
“哎,怎么还不开堂?”
有人在不远处低声抱怨。
旁边的人则说:“你就耐心等着吧,咱们包大人什么时候耽误过正事儿。”
“也不知昨儿个那小孩说的姓冯的抓到了没有,人到底是不是他杀的?”
也有人对于案情更加好奇。
便有人回答:“这咱们怎么知道,一会儿听包大人升堂一问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忽然,阿岚觉得周围似乎一下安静了起来。紧接着,一声清脆的惊堂木响声回荡在公堂之上,包公的声音低沉洪亮:“升堂!”
“威武!”
阿岚立刻睁开眼睛,打起精神朝堂上看去。然而还未等包公吩咐将人带上来,忽听得一阵破空之声,阿岚猛地绷紧身子。却见站在包公身旁的展昭凌空一翻,眨眼间将一物抄在手中,平稳落地。
“大人。”
展昭微微皱起眉头,扫视了一眼公堂外之后将手中的东西呈递给了包公。
竟是一张供状,钉在一枚钝头的飞镖上掷了进来。
包公将供状展开一看,神色不由一动。在他蹙眉阅读这份供状之时,公堂外人声渐响,人们纷纷议论这横生的变故。
阿岚却皱起了眉头,同展昭一样,她方才第一时间便向着东西射来的方向看了过去,然而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江湖上能人辈出,身手这样好的自然不在少数。然而恰与颜查散此案有牵连的,却只有那么一位。
只是不知道,这位锦毛鼠白堂在寄柬留刀之后又准备出什么幺蛾子。
良久,包公终于阖上了手中这份薄薄的供状,沉声道:“待颜查散、冯君衡!”
他面无表情,也看不出喜怒。
衙差们哪里还敢耽搁,立马便有人将颜、冯二人押了上来。这两人都在牢里住了一晚,各个神情憔悴,到了堂上老老实实跪好,听候包大人讯问。
然而包公却没有立时开口,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两人的神情。颜查散虽然蓬头垢面,然而目光清明,似乎自从昨日在公堂上将实言吐露出来之后他便摆脱了颓丧。而冯君衡,他的面色透着一种怪异的红润,垂在两侧的双手正微微颤抖。
不像是害怕,倒像是情绪激动。
包公心中了然,缓缓开口问道:“颜查散,你且将昨日的供词再说一遍。”
颜查散磕了个头,当即将昨日的话重新叙述一遍,前后并无出入。那冯君衡在一旁听着,面上却没有剧烈的神情变化,又或者他此刻正极力抑制着某种情绪,因此无法在出相对的反应。
包公听罢点了点头,问冯君衡道:“你可有什么话说。”
冯君衡抿着嘴,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良久才道:“此乃一派胡言,草民从未与颜生交换过扇子,而是将扇子一直随身携带。昨晚已将扇子呈与大人,还望青天大老爷明鉴。”
公堂之下,百姓顿时发出一阵嗡嗡的议论声。包公连拍惊堂木,喝道:“肃静!”
而后,他望向冯君衡,将对方隐隐不耐烦的神色尽收眼底。包公目光扫过桌上这份供状,沉默片刻,又问道:“颜生,你可有话辩驳。”
“大人,换扇子那日罪民的书童便在一旁,可以证。”
颜生没料到冯君衡竟然矢口否认,也没想到那扇子竟已不再书房,他补充道,“在罪民被衙差大人们带走之前,那把扇子千真万确便在书斋之内,至于如何会回到冯君身上,罪民不知。”
冯君衡轻蔑地一笑:“口说无凭,我看你不过是巧言令色罢了。”
“肃静!”
包公又是一拍惊堂木,吩咐道,“将那书童带上来。”
左右便将雨墨带了上来,雨墨在公堂上跪倒,叩头行礼。包公问他:“你昨日所说换扇子一事,可是你亲眼所见?”
“正是草民亲眼所见,千真万确。”
雨墨立刻回道,“及至小人离开,那扇子还在书斋的桌子上。”
他已经隐隐感到不对劲,“难道未曾找到吗?”
包公淡淡地说道:“昨日衙差赶到祥符县柳洪府上时,发现那扇子在冯君衡身上。”
“这不可能!”
雨墨不由惊呼,“一定是这厮偷偷将扇子拿回去了!”
冯君衡冷笑一声:“你们主仆倒是口吻一致,都将脏水往无辜之人身上泼。有本事你们倒是拿出证据来啊。”
“你!”
雨墨气得涨红了脸,“你少得意,包青天迟早识破你的真面目。”
冯君衡不理,只是再次朝公堂上包公说道:“说起来,草民昨夜在开封府大牢之时还遇见了一桩奇事。”
包公暗道:终于沉不住气了。他便问道:“哦,什么事?”
“昨夜草民睡至半夜,忽然有一个白衣人闯进了牢房,以命相逼,勒令草民写下了一份供状。”
冯君衡不卑不亢道,“草民因为性命受到挟制,不得不按照对方之意写下一份认罪书。然而狱卒却从始至终未曾出现,不知这是有歹人溜进了大牢里为非歹呢,还是别的什么?”
展昭在一旁听着时神色不动,然而心中暗叹一口气:就知道这不会成功。
包公听完这番话则面沉如水,一拍惊堂木喝道:“将昨夜执勤的狱卒统统带上来!”
“是!”
四大校尉立刻拱手领命,因为要带的人是衙门里的官差,因此少不得便要他们劳动他们跑一趟。
不多时,四个狱卒并一个牢头被带了上来,在公堂上跪倒。
包公冷冷问道:“那冯君衡声称,昨夜有人进入他所在牢房之内,逼迫他写下一份供状,尔等可知情?”
几人大惊失色,牢头颤声道:“大人,我等昨夜兢兢业业,连眼皮都没干耷拉一下,怎么可能有人闯进牢内?”
其余几人立时纷纷应合。
“我亲眼所见之事,又岂能有假。”
冯君衡忍不住道,“那人一身白衣,身量很高、相貌齐整,应当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
一旁的颜生忽地心中一跳,心道:糟糕,莫非是五弟?唉,我的这些事情竟将他连累到这个地步,真是、真是惭愧之极。
而包公终于将面前这份供状捻起,掷到下面,问道:“这可是你被逼迫写下的那份供状?”
冯君衡立刻跪着往前两步,捡起那份供状匆匆一扫便道:“正是这份供状。大人,那歹人凶悍至极,草民是迫不得已方才写下这些文字,还请大人明鉴。”
“这是那人口授给你的,还是你自己写下的?”
包公冷冷问道。
冯君衡唯一迟疑,道:“是草民自己写下的。那歹人将刀横在小人脖子上,不写就砍,小人只好胡编乱造了一通。”
他没说出口的是,其实这份供状改了三四次对方才满意。一开始冯君衡试图在供状内留下明显破绽,以便反口。然而白堂何其聪明,当即照他肚子上踢了一脚,令他重写。冯君衡想到此处忍不住微微咬牙,他第二日一看,腹部虽然仍旧疼痛,却偏偏没有半点瘀伤,不然今日更是能为自己所说增添说服力。
“那么,‘对丫鬟绣红心怀不轨,趁傍晚将其偏至角门外意图施暴,不意将其杀死’也是你胡编乱造写下的?”
包公紧紧盯着冯君衡。
冯君衡答道:“这实在是生死攸关,草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他并不认为这份供状会成为铁证。若是换了哪个昏官还有可能草草结案,然而包公号称青天,绝不会因为这份明显是屈打成招的供状而妄下评断。
果然,包公道:“如此说来,你是清白的?”
“正是。草民绝对清白。”
冯君衡的眼神之中不由流露出一丝得意,他说道,“昨夜那歹人说不准便是颜生的帮凶,想为颜生脱罪,才会行此胆大妄为之事。大人应当将其捉拿归案,与这颜生一并治罪。”
包公却似笑非笑地说道:“本府如何行事,还轮不到你来指点。”
说罢也不管冯君衡目瞪口呆,一拍惊堂木,“将他们押回大牢,听候审问。退堂!”
“大人!”
冯君衡忍不住还想说什么,然而两旁衙差已经喝起了堂威,将他的声音盖了过去。
阿岚看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几乎是最糟糕的情况。颜生无法洗脱自己身上的罪名,不但是因为证据对他不利,更是因为他已经认过一次罪,再推翻自己的口供便会不那么可信。而相比之下,始终没有任何证据能够指证其杀人的冯君衡显然要占据优势,只要他一口咬定自己无罪,阿岚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招供。
虽说阿岚自己认为杀人者是冯君衡无疑——这是一种直觉,在今日看过两人在公堂上的表现之后。
颜查散的行为与动机是相符的,他的表现更加自然。然而冯君衡,他的神态、语气并不像是一个凭白被卷入杀人案中的无辜之人。
只可惜这些并不能为证据。阿岚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她看了看周围的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便也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展昭叫住了她。
者有话要说:
最近非常丧,只想趴着什么都不干qaq。顺便告诉大家一个并不算好的消息:年底有个很重要的考试要准备,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渣者可能无法再每天都挤出时间来分给写文这个小爱好。不过之前每周一停更的时候,我也没停笔,就是一直在攒稿,怕到时候断更。虽然持续了一个多月,我攒下的稿大概也只能支持一礼拜otz说了这么多,就是希望等我弹尽粮绝开始缘更的时候,小天使们能对我不离不弃(???)而在此之前,我还是尽量提高复习效率,争取每晚码字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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