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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宫廷秘药，据说祁朝开国的时候曾经的功臣里，十人有九人死在那东西上。传说是当年与江山社稷有功的一位娘娘的陪嫁，无色无味，无论是在伤口上或是下在水酒里都有用，只可惜这药是有数的，先帝的时候有次锦衣卫出任务时用了不少，如今就剩下最后一份了。”
蒋菡道。
薛蛟微微一点头，恐怕是乾宁帝上位之后，屠了整个锦衣卫，最后就挖出来剩下那么一点。
蒋菡继续道；“直到那天忠顺王进宫面圣，回来就要下江南去见林如海，为了巡盐御史的位置，皇帝安插了几批人都不能无声无息的害死林如海，为此我甚至听到过忠顺王笑过皇帝没用，说他因为各人好恶就裁掉锦衣卫是傻。可我知道他从来不给皇帝办事，忠顺王从没表现过恨皇帝，可我却知道他对自己的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恨到骨子里。长史的只言片语里也说明这个差事是忠顺王自己找皇帝要的，他好像早就知道皇帝想干什么了。”
“我一直奇怪一件事，忠顺王如果和皇帝有嫌隙，又为何同石家要好？石家可一直都是坚定的站在皇帝这一边。”
薛蛟听戴权说过一些，可一直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关节，敌人的朋友按理来说不应该走的那么近才对。
“我却没听他说过这个，但是他不止一次的说过石家蠢。”
蒋菡思索了片刻才道。
蠢？那就是想利用石家？薛蛟也想不通忠顺王为什么对林如海下手：“他是不是想和皇帝改善关系？毕竟皇帝终究是天子，也终究是他亲哥哥。”
这样的情况下忠顺王也有可能向现实低头，给自己亲兄弟示好。
“我觉得没有这种可能。”
出乎薛蛟的意料之外，蒋菡回答的很肯定，“他们之前的矛盾恐怕早已不可调和了。”
“何以见得？”
突然薛蛟感到一种怪异，“贾”通“假”，原著里很多都是颠倒的，假正经，假贤德，假的宝，假的金良缘，假的太平盛世，薛蟠，字文龙，却是个欺男霸女的纨绔，所有都的反着来的，那么忠顺王有没有可能是假忠假顺？
“这恐怕还要从他们小的时候说起了，我听到的只字片语只能够串联成永景年间无论是俪嫔还是石太妃的姐姐石皇贵妃都对当今皇帝很好，而疏忽了忠顺王，后来好像是因为一个人让两人的关系急剧恶化。”
薛蛟听着，在脑中脑补了一部常见的苦情大剧，哥哥抢了弟弟未婚妻，然后哥哥当了皇帝，弟弟未婚妻反而成了皇后，至此弟弟和哥哥誓不两立，薛蛟想想忠顺王对皇后一族冷漠生疏的态度，忽然感觉很微妙啊，可又真能如薛蛟所想么？
薛蛟看着蒋菡，心道蒋菡不知道林叔父和薛公的死因是相同的，却肯告诉自己这么多着实难得，而薛蛟却不打算把自己的事情告诉蒋菡，有些事情上，还是不知道比知道的好，比知道的安全，更比知道的轻松。
薛蛟想起林如海当初在他手心里写的那个“忠”字，恐怕就是有忠顺王的意思，可会不会还有其他别的意思？
眼看要三更天，薛蛟在暖阁花鸟屏风外的床胡乱歇下了，一晚上想了很多，翻来覆去没睡着，第二天一早起来的时候一脸疲惫，常海一见薛蛟从暖阁出来又一脸疲惫，憋笑的劝薛蛟注意休息。
薛蛟有些心不在焉，也没听清常海具体说什么，只回了一句：“今天会早点睡的。”
然后神情恍惚的去了火器营，还没等薛蛟趴在桌子上补个觉，一个消息将他砸的一瞬间清醒了。
边关这几年小打小闹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先帝的时候就频发战事，但是也没人注意，直到祁朝这里出了个开城投降的守将，事情变得一发而不可收拾起来。
当地总兵，副总兵战死，一军皆溃。连下东州等边境三城，可是当地巡抚没当回事，甚至没有上报朝廷，而是派出边境将领雷俊，但雷俊中了埋伏身陨。
朝廷当然不能忍，全国精锐约十余万，边防力量约三十万，由祁朝包括薛蛟的业师魏令在内著名的“五虎将”各自领兵，由石霸天总领兵。
薛蛟也想去，这还是祁朝第一场大战，去试试身手也好，薛蛟甚至向元希尧递交了申请文件，但是被元希尧驳回，理由是……又没叫你，跟着瞎凑什么热闹。
薛蛟看着驳回的批复一时无语。
天气渐暖的时候，战报传来，石霸天石大统领将可用兵力五个将领就分东南西北中五路，但是石霸天可是个记仇的，记得薛蟠抢了他儿子的状元郎，连中三元，所以把薛蟠薛蛟的业师魏令安排在南路，一个根本不可能立下战功的侧翼主要是接应和防守，而且给的兵也是装备最差的。
但是因为南路的山路难走，行军速度慢，魏令教过薛蛟一场，一直对薛蛟的信息战，魏令还是持肯定态度，于是一路走，一路收集情报，还给友军备了训练有素的军用信鸽。
忽然一天两只鸽子回来带来了信说东西北三路告急，魏令急忙赶路，可是石霸天选的这南路实在是难走，而且行军还要加上火器资重，但是石霸天把老弱病残都塞给魏令了，但是随后又有几只鸽子回来，也没带信，魏令推断友军可能出事了，就近选择险要地形固守。
而这兵分五路分的十分奇葩，中路装备火力最好，兵力最多，主将资历最老，但是中路主将的妹夫是奸细，石霸天自己也没想到中路的王牌部队真打起来都成了个透明人。
兵分五路，结果打到最后葫芦娃救爷爷，一个个送。
两路先帝以前用来看家底又有本事老臣战死，还有一路临敌卖阵，主将带着亲信一万余人跑了。
不过还好魏令最后等到了撤离的调令，因为石霸天选的这南路实在是难走，金军是想吃掉魏令的部队，可是太远了。
魏令驻扎的地方离中路近，又地势险要，最让金军觉得可气的是这个魏令出兵还恨不得多带一个信鸽营，到时候信鸽一放和候鸟南迁一样，中路派兵支援，则呈前后夹击之势，金军必败，若中路不支援，那谁还不明白这其中有事？
金军那边思来想去觉得拿暗子换这么一支装备破烂的杂牌军实在不怎么划算，反正此刻的金军有了那三路缴获来的装备，早已看不上魏令这点可怜巴巴的物资。
这大概是祁朝“宝才”石霸天唯一做的一件好事。
事情传回京城皇帝气的当场晕厥，醒来后失声痛哭，这一战祁朝整个王朝的可以调动的精锐部队损失了三分之二，最可气的是除了中路唯一一支幸存下来的部队里面不是工兵炊事班的，就是一些剩下的老弱病残，便是没有损失可也都是没有多少战斗力的了。
先皇一辈子千辛万苦攒下来的家底，这一战差点打光了。
而更让皇帝觉得难受的是，石太妃又在哭姐姐了。
者有话要说：
皇帝：这大概就是四面楚歌吧。
取材自萨尔浒之战，魏令原型东路主将刘綎，明朝杰出的抗倭将领、军事家。大将军都督刘显之子，万历年间武状元，有“晚明第一猛将”之称。
葫芦娃救爷爷的情况也是真实存在的，东路主将刘綎和明辽东经略杨镐（石霸天原型）也是不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