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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知道,原来是有限制的。
“过客”活动范围被拘囿在方圆一里内,以“基点”——也即三楼书房——为中心。
“那就没法带你去看医生了……”
村卫生室在村西,你家靠村东,起码四五里的路。
且,卫生室就一个村医,村民按老习惯喊他“赤脚医生”,医术嘛……反正平常的工,就是给大家量量体温、测测血压、通知交医疗保险费,谁头疼发烧了,开个一盒感冒药,或者吊个青霉素、葡萄糖的,如果没好转,干脆就去医院吧!
“毋需观水先生烦扰,”聂藏弢语气慢慢悠悠,“神药有奇功,固已觉良好。”
你被逗笑了:“什么‘神药’啊,就是最常见的退烧消炎药……这才多长时间,应该没这么快见效吧?”
虽这样说,还是暂且打消叫村医上门的想法。
这大晚上的,家里突然冒出一个老古董,你一时没想好怎么对外解释呢……等等看,系统推荐的药,哪怕再怎么普通,应该是对症的吧?想想,这古代人活在的年代,医疗水平估摸着很差。
你环顾着书房,问起对方:“今晚你就歇在这,可以吧?”
聂藏弢虚虚一拱手:“多谢主家款待。”
你莫名觉得好笑,还有一点点无奈:“不用这么文绉绉的,我……听不大惯。”
聂藏弢从善如流:“固……我受教了。”
你咳了一声:“你随意,我去楼下搬被子。”
称“书房”的房间,实则被“路白”当存东西的地方,之前乱七八糟的,得亏你费了半天收拾好。
房里有一张床,是老式的刷着红漆的大木床。二十多年前,老路跟“母亲”结婚时打的婚床,用的木料很结实,这么多年过去,除了腿脚有些晃动,完全可以继续睡人。
因为是老物件,颇有纪念意义,当年建好新房,许多箱子柜子拆了,只留下这一张床,平常用不到,占着空间还挺碍事,就放在了三楼的书房。
四月的桃林村,夜晚还是冷冷的,得盖棉被。
好在,以前奶奶每年都打棉胎,家里不缺新被。
——那古代青年一看就觉得出身良好,是你以路观水的身份,结识的第一个“私交”……待客就不自觉更周到了。
做人有一段时日了,你干起活来麻利得很,很快改造出一间客房。
时钟走到九点。
“没什么事要不你早点睡?”
可没忘,这老古董说他一直在高烧呢。
“或者,”忽就想起穿越第一晚的“失眠”,你顿了顿,试探道,“我要看会儿电视,你想一起吗?”
“电视……是何物?”
聂藏弢问。
从见第一面起,这人就一直八风不动、好像什么事都在掌握之中的姿态,这时再也掩饰不住的好奇,让人不觉莞尔。
你笑了,是些许隐秘的得意。
瞧吧,还有人比你更“土包子”。
“你看到就知道了。”
奇怪。
你不是三哥那样特会来事、“自来熟”的性子,或许是这古代青年与人交流时态度自然又亲切,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舒适,让你也一下子消去了隔阂,很自然而然,对他就像面对一个老朋友似的。
新闻联播的片头曲刚好响起。
是重播。
平常没特殊情况,你晚上七点必然准时坐在客厅看新闻的。
刚刚楼上楼下跑的,整理完了房间,有些小累,这时歪倒在沙发上,不要太惬意。
余光看到聂藏弢,哪怕坐着柔软的沙发,都是一副正襟危坐、好似领导开会的样子,不免让人汗颜。
得亏你才做人没几天,脸皮是什么你不懂。
顾虑那么多干嘛,咸鱼瘫不香吗?
勉强想起三哥跟大伯娘一直跟你耳提面命、要懂得做人一事——
“茶几上矿泉水也是没开封的,你渴了就喝,拼盘里有瓜子、开心果,都是零食,挺好吃的,你要不尝一尝?”
忆起“人物卡”上的小红心,补充:“要是不想看电视,柜子上那些书,随便你看。”
聂藏弢再一次道谢。
看起来,他目前对电视、也或许是新闻的兴趣更大,没有去找书看。
两个刚认识的人,待在一个相对密闭的空间,如果一句话也不说,难免让人觉得尴尬。
不知谁起的头,慢慢就聊上了。
于是你知道,聂藏弢长于富贵之乡、从小锦衣食;
美中不足的是,从娘胎带出的痼疾,使得他天生病弱,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连神医都查不出他的病因,就比如这次,甚至被告知,如果高热再消不退,后果无法预测,即便性命无损,难保不会损伤脑子。
(下意识皱了下眉。你不通医术,也搞不清对方的状况。家里忘备体温计,没法帮忙测一测体温。只能再等等,等药起用。)
说回聂藏弢的来历。
你又知道了,原来对方所在的国家是“大旻”,而不是“大明”。
一个史书上从未记载过的朝代。
许是平行时空。
想想你自己的经历,见惯不怪了。
你还知道,聂藏弢今年二十九岁,为一家之主已经当家十七年了。
不由得圆睁着双眼。
是惊叹——
越来越融入现实世界,你渐渐没一开始那么天(憨)真(批)了,很明白当一个家有多少烦心事。
从对方三言两语里透露,聂家应该是一个大家族,很难想象,当年一个十二岁的小孩怎么担负得住一个家族的重担,何况带着这一具拖后腿的病弱之躯。
聂藏弢神色从容:“先父早去,我若不殚精竭虑,又怎能保得住偌大家业?”
让人一下子联想到古装剧里,大家族内部的勾心斗角。
当时一定很艰难吧?
“现在看来,你保住了家业。”
你说出这样一个明显的事实。
聂藏弢轻笑:“万幸。”
也许,这文文弱弱、温温柔柔的古代青年,很有些手段。
“温柔文弱”的老古董对你微微弯着眼:“我也有些许疑问,不知观水先生能否为固解惑?”
你摆摆手:“不用叫‘先生’啦,”人都叫老了感觉,“大家都喊我‘小路’。”
语气一转,“有什么问题,你直问吧。”
你喜欢直来直往。
可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虽然,很多东西你也懵懵懂懂的。
聂藏弢问的,五花八门、方方面面都有,从电视机的原理,扯到新闻里出现的东风快递,转而说到正在试验的海水稻,又谈起这栋三层自建房的构造……
这老古董比你对这个世界更加好奇,倍感兴趣的样子。
这一聊,差点打乱你的息。
看你呵欠连天的,聂藏弢才语气歉意,而意犹未尽,打住了话头。
你摇摇头,回房睡觉前,没忘关心:“那药起效了没?”
不行就去找村医,可别真烧坏了脑子。
聂藏弢笑得温润,眼神十分真诚:“我觉得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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