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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玉一怔,探究的目光望向幸存的人,知情人个个垂下头,神色惋惜悲痛。
最终那位老媪缓缓出声,苍老的声线有些沙哑,语气不轻不重却掷地有声。
“阿虎,你的爹娘,去别处去了。”
阿虎今年已有八岁,能理解其中的意思,去别处这种话,他的爹娘曾经也跟他说过。
他记事起身边常伴一只黄狗,后来黄狗死了。
娘亲将他抱在怀里安慰他,大黄是去了别处,但他会一直陪着你。
他知晓生离死别,书上教过,明白江水东流,是为流逝。
他静静站在原地,不哭不闹。
大壮走到他跟前,神情忐忑得抓住他的手,“阿虎。”
阿虎一瞬间眼泪掉了下来,宛如尚未停歇的雨,浇在这场山洪背后流离失所,家破人亡的人心头。
他们神色凄凄,故作坚强的脸上瞬间感伤,簌簌地风吹树梢声夹杂着低沉克制的呜咽声奔向远方。
等到半夜,洪水退去,众人高举火把顺着蜿蜒山路下山,在漆黑的夜里,组成明亮晃动地火线。
他们上山开辟出来的路再次被大水冲毁,原来的山路堆满石头树杈,时不时还能看见河鱼的尸体,静静躺在泥土里。
被水带来,被水带走,最后落在别处,魂归故里。
赵临川一直在前头带路,他时不时回头朝着走在人群中的褚玉张望。
褚玉察觉他的目光,扯出一抹笑容起来。
她牵着小蝴蝶,等前方少年收回目光后,抬头望着繁星点缀的夜空。
或许是经历这场灾难的人,此时此刻正在天上望着他们。
走在她身后的人是大壮奶奶,她佝偻着腰,一左一右牵着两个孩子,正如她上山时,他们的爹娘都不在了,只剩下她一把老骨头,年过六旬的她,目光却格外坚定。
拉着他们一同走向远方。
逝者如斯,他们活着的人总要继续的。
更何况,现在还有两个孩子依赖着她,她不能倒下。
一路向前,短暂的悲伤过后,又会是崭新的天明。
赵临川带人开辟出山路,跟在后面的人走走停停,花了两个时辰总算到山脚。
山脚下云牧已经带人守在那里,瞧见他们平安归来,紧绷得神色缓和许多。
他目光移了又移,等到难民全都下山完,由着县衙县令手底下的人安排去往别的住处,带去的将士都全部归队。
他始终没见到那姑娘和手底下人的身影。
“临川……林营头呢?大牛那小子也不见他,平日里就数他见到我来得最勤。”
赵临川面露难色,一时间不知该作何解释。
云牧怔了怔,难以置信转头望向褚玉,目光期翼,“丫头,你来说。”
褚玉嘴唇翕动,到头来还是说不出那句话,但年过六十的云牧,对结果早已心知肚明,神色黯然,后退两步久久说不出话来。
云水城的县令走上前来,毕恭毕敬问道:“赵将军,请问这几个人是?”
他指得是还站在原地的十几人,他们多多少少都是杀死将士的帮凶。
“他们其中有人杀了边城将士,有人视而不见,有人煽风点火,还请大人为死去的将士讨个公道,至于怎么处理就仰仗大人您了。”
赵临川说完拱手深深作揖。
换做从前的他,或许一剑把凶手砍了,帮凶全都拉下去打板子也不足为奇。
今时不同往日,他确实不能给人抓住把柄了。
县令知晓站在眼前的少年是什么身份,当今皇上身边的红人,皇后的外甥的,大齐的定远大将军,更是赵太师的孙子。
本是高傲的少年,却对他这小小地方官弯了腰,受宠若惊连忙作揖回礼。
“赵将军说笑了,本官一定为死去的将士讨回公道!”
考虑到云蓼山很有可能还会发生山崩洪水,故而他们安营扎寨的地方还得往前三里地。
回去的路上他们改做骑马,倒是少了些腿脚上的苦累。
褚玉望着眼前茂盛的林,天上繁星璀璨,包围在群星间的月,光芒暗淡,夜风吹着,渐有乌云闭月之势。
她骑在马背上,耳边嗡鸣声愈发大了起来,后来头昏脑涨,眼前的事物变得重影叠叠,最后模糊一片。
似乎有人耳边叫着她的名字,褚玉艰难转头,未等寻到声音来源,就一头栽下马去。
*
赵临川发现褚玉不对劲时他自己也有些困意,本想驱散一下瞌睡,却瞧见身旁马背上的人摇摇欲坠。
“褚玉!”
他出声,“褚玉!”
褚玉缓缓转头,眼神迷离,面色甚是苍白。
下一秒,少女单薄的身子,坠下马去。
他急忙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抱起褚玉,才发现她身体滚烫,已昏迷不醒。
“前方就是营地!那里有军医!”
云牧指着前方,并为赵临川让了道。
赵临川将褚玉抱上马背迅速翻身上去,将褚玉圈在怀里,策马急匆匆赶往驻扎的军营。
刚到营帐前,赵临川抱着褚玉一边往里走,一边高声呼喊,
“军医!军医!”
老军医闻声掀开帐篷,手上还拿着未放下的帕子,朝声音赶去。
“郎君,这边!”
赵临川闻声调转方向,将褚玉放在榻上,老军医伸手去摸褚玉的额头。
“哎呀,怎烧得这般严重?”
他说完忙喊药童去帮他准备湿毛巾和烈酒来。
药童很快抱着酒坛子进来,就连凉水都端了上来。
老军医将烈酒倒在毛巾上,刚想下手却顿住,“敢问郎君跟这位姑娘的关系?”
“她是我夫人。”
老军医把烈酒浸过的毛巾塞到他手里,“即使如此,郎君每隔一刻钟就分别擦拭在尊夫人手心,脚心,腋下三个地方,额头用湿毛巾敷一敷,我们去配药,再这样烧下去,恐有性命之忧。”
临走前他将湿毛巾敷在褚玉额头上,不忘回头叮嘱,“若有事我们就在隔壁。”
营帐里的男性全部离开了,只剩他一人,赵临川按照老军医的办法用沾了酒的毛巾擦拭褚玉的手心。
脚心需要脱去鞋袜,他小心翼翼解开沾染泥土湿漉漉的鞋袜,先用干毛巾拭干水分,才用带酒的毛巾擦着她的脚心。
他宽大的手握住褚玉的脚,滚烫的温度灼烧着他的掌心。
虽说之前互换早已见过,可到底那时候是自己用着这具身体,现在换回来,难免心中还是有些羞怯之情。
药童搁着营帐的门帘为他递来干净的衣物,让他给褚玉换上,后续又递来了厚实的被子。
赵临川解开褚玉的衣带,耳根子有些发红,现在人命关天,也由不得他害不害羞扭捏作态。
很快帮她换完干燥衣物,重新沾了烈酒擦拭腋下,一系列动作做完,回神时他心早已怦怦乱跳。
他搬来一个小凳子,用棉被裹着褚玉,坐在她跟前,眼睛紧紧盯着昏睡不醒的姑娘。
“褚玉,你说过你不想死的,要是你敢背信弃义,我就算就到阎王殿,也要把你拽回来。”
昏沉沉的人动了动,微弱的声息传来,“冷……”
赵临川用被子将她裹得更加严实,又为她换了另外一块湿毛巾敷在额头上。
外面逐渐飘来药的苦味儿,等苦味儿渐浓,原先的那盆凉水早已有换了一盆,酒坛子都重新端来一壶。
等老军医端来熬好得退烧药给她灌下去,等后半夜,高烧终于退了,褚玉也睡得安稳起来。
老军医也给赵临川端来了一碗,让他喝下去。
“郎君,这里已没什么事,可先下去歇会儿,否则下一个病倒的人就是你了,后半夜有我们守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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