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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屋子人全呆住了。
倒还是紧跟着祁成进来的陆有川上前拦住,拼命推着还要朝杜若凌使劲的人,“她一个女的,算了,算了。”
这时,另外几个同学才反应过来,王雨等几个女生迅速去扶杜若凌,胡忻等几个男生也帮着拉住祁成。
阮念被那一盒子冰袋镇得跟冰柜里的汽水一样。
她坐直了身体,身上又冷、心里又乱,愣愣看着被一群人围着推阻的男生。连身上散落的冰袋子都忘了收拾。
那男生很高大,理着很短的寸头,乌黑、茂密。他的脸有着利落的线条,是一种硬朗的俊美。一双浓重的剑眉下凤眼上挑着,勾出清冷锋锐的弧度,因着他的眉弓很高,更显眉眼深邃。他的唇轮廓流畅、棱角分明,唇色深沉而富有质感,虽稍显薄了些,但极富阳刚之气。
他真的很帅。这一刻,她看清了他的脸。
是散发着生机勃勃与俊朗英气的、那种充斥着男性魅力的、锋利的帅气。
阮念毫无意识地、双手死揪着病床上的白色被子边角,浑然不觉自己的指甲都嵌入了掌心。
木然地,她看到他在一群人中间,烦躁地抬起胳膊,甩开阻拦他的几个男生,径直朝她走了过来。
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方才的满目暴虐渐渐柔和下来。他走到她床前,一个一个把她身上的冰袋撇到地下,他默默地做着这一切,连一个字也没有说。
一床的冰袋终于清理干净,他转向床尾,扶上她缠着弹力绷带的右脚,轻轻捏着她上面一截光滑的小腿,俯下头,仔细看了一回,然后蹙着眉,轻声问她,“还疼吗?”
阮念完全没有思考,浑浑噩噩就摇了摇头。
可这一摇头,一下就把她原本拼命蓄在眼睛里的液体摇了出来。
她控制不住,真的已经很尽力了。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使劲撑着。可是这一摇,再没撑住,眼睛里积满的液体,就像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口子,破堤而出。
他以为她疼、她委屈,想都没想,站直身体,来到她身边,抚着她的头搂进了自己怀里。一只手摩挲着她柔顺的黑发,郁闷而抑塞地重复,“没事,明天就不疼了。”
一屋子女生,除了正在低低啜泣的杜若凌,全都‘哇——’的张大了嘴巴。
祁成很后悔。
他不该去看美女主播的!
在教导处,被陶主任疾言厉色批评他‘太不知道轻重了’‘杜若凌直接被120拉走了’‘现在出了这种事,我要怎么向杜若凌父母交待?怎么向祁董事长交待?’的时候,祁成满脑子只有这一个想法。
他不该去看美女主播的。
游戏平台要签一些能攒热度的主播,男主播比较好找,从高分榜往下扒着联系就好了,拾掇拾掇就能出镜。女主播就麻烦一些,观众对感观要求比较高。所以她们的技术反倒无所谓高低,反正到后面也是有专门人代打,但是颜值和语言表达都必须优选。
运营那边做不了主,就筛选出五十几个人,来给他看录像挑选签谁。
体育馆里太吵,他只能跟陆有川到附近的科技楼里面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看。等到二人看完敲定了人选,回到体育馆的时候球赛早结束了。
教导处在一楼,从窗口刚好看到操场上走过的一行人。
其中一个女孩子的右脚被绷带缠着,不敢踩地,撑着两个拐杖艰难地、单脚蹦着走。
这人或许是有点不太协调,拄了拐杖就有些不会走路了,即便旁边还有个女生在扶着她,仍旧走得很慢。有时候两个拐杖一前一后抬起来,硬生生被她走成了同手同脚。
看着这个画面,祁成那一腔子暴躁一寸寸被化开了。唇角忍不住漾出柔温弧度。
他的目光随着那女孩子不协调的蹦跳一点一点地移。
“看什么呢?”陶主任顺着祁成的视线,拨开窗子旁的大琴叶榕的叶子也望出去,音量又高了两度,“祁成,学校规定不准许早恋!”
祁成这才回过头,若无其事地反驳,“我没早恋啊,我是单恋。”
你已经胸有成竹想好的说辞,一下被噎在喉咙间,这是很残忍的事;陶主任感觉血压瞬间飙升。
“你别嘻嘻哈哈的,现在这件事很严重,你不清楚吗?”
“我说真的,”祁成指了指窗外,“不信的话你去问她,我是谁,她都说不出来。这不是单恋是什么?”
最后一节课是英语课。李老师在讲台上兴致盎然地分析一篇记叙文的深层寓意,阮念听到校园内各式车辆嘈杂的声音。
透过教室宽大的窗口,她看到学校进车的大门徐徐打开了。
一辆黑色轿车驶进来,从里面走出两个穿着正装、拎着公文包的人。
不久之后,大门再一次刺啦刺啦地滑开。
驶进一辆警车,下来两位警员。
再不久之后,一辆奥迪又开进了学校,从里面下来一对中年男女,还没走进教导处就开始吵吵嚷嚷的……
阮念已经做好准备被叫去教导处了,她等了一整节课。但是直到下课也没有人来通知她。
因为是元旦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放学比平时要早一些。晋博宇在收拾书包,他磨磨蹭蹭地,全部整理好却还不走,欲言又止地问阮念,“要不要我送你出校门?”
阮念从窗口收回视线,她说“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把高二上学期你的英语笔记本帮我找出来一下?我想查点东西。”
晋博宇的目光暗淡了一下,知道她在绕开话题,并不需要他送,也就不再多说。他答应道“那我收假给你带来。”
阮念却摇头,“不是,能不能今天帮我找出来?我这三天放假就想看。”
晋博宇的眼中重新燃起希望,“你说什么?”
“现在,能不能去你家,把本子找给我?”
晋博宇推了推眼镜,上上下下打量着阮念,“你确定要今天去吗?”
阮念脸上一红,“如果你不嫌麻烦的话?”
当你拄着两根拐杖下楼梯,你势必先弯着腰、把拐杖递下一级台阶,然后再单腿跟着跳下去。晋博宇等得难受,体贴地问阮念,“还是我撑着你下楼吧。”
不料后者并不领情,“实不相瞒,我也是接近100斤的人呢。”
晋博宇无奈,只好耐着性子继续等她跳。可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意识过来,“你什么意思?”
阮念一边笑,一边艰难地移动她的单腿,“我信不过细狗。”
这时,刚好胡忻从旁路过,看到阮念很艰难地下楼,很自然地问了一句,“老大,需要帮忙吗?”
胡忻是个大块头,自从初三之后,就跟吹了气的发糕一样,横着成长起来。他个头比晋博宇矮一些,但体重却是他的1.5倍。看着就给人一种敦实、结实、笃实、踏实的感觉。
安全感爆棚!
阮念把拐杖往晋博宇手里一塞,“麻烦你”,然后撑着胡忻的胳膊单脚跳。
晋博宇第一次觉得自己败给了一个又黑长得又不咋地、而且学习还不好的胖子。肉多,比较有质感么?万一摔下去可以当垫子?!
不是,他怎么就成细狗了?
“真的看不出来,茶气冲天了,一个男的还在为她在教导处挨训,转眼又勾搭上一个、还吊着另一个。”
“祁成真不值得。”
“你还在替他不值得?祁成就是个疯子!杜若凌才可怜,直接就被120接走了。”
“一个男的,居然跟女孩子动手,真是,还是个人嘛?”
“你不知道白莲花多厉害么?听说在校医院,祁成一到,她的眼泪瞬间就流出来了。”
“我证明,真的。比偶像剧顶流的演技还好。”
“就是,前一秒还谈笑风生的,跟晋博宇说‘我没事我没事’。”
“人家后台大佬来了嘛。”
“我听说,他之所以转来我们学校,是原来在b市强了一个未成年。”
“真的假的?”
晋博宇骑单车驮着一个瘸子,还有她的双拐,还背着沉甸甸的大书包,两个人骑到自己家小区楼下的时候,数九隆冬的天气,整个人一身汗。头顶都直冒白烟。
阮念死活不肯上楼,社恐的毛病又犯了,宁可在楼下挨冻,也不敢见他妈。晋博宇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匆匆跑回家,从一堆旧书中翻出一个高二的笔记就跑下来。
女孩子随手翻了一下,然后说“不是这本。是你高二上学期第一个英语笔记本,封面上有一个荡秋千的小人。”
晋博宇只好又跑上楼,在他妈盘根问底地追问中,默不作声地继续把书柜翻个底朝天,终于找出那个荡秋千的小人,跑着送下来。
阮念这才心满意足。
两个人站在路边,因为阮念拄着拐杖不方便,晋博宇自告奋勇帮她叫网约车。车水马龙的街道、熙熙攘攘的路边,晋博宇已经悄悄地取消了好几次被接单的行程,他终于忍不住问她。
“你跟祁成是?”
阮念看了看他,和他的手机。
然后,她说了一段让他铭记了很久很久的话。
她说:“晋博宇,也有女孩子追你,你为什么不同意?”
“快高考了,不想浪费时间想这些事。”
“其实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在潜意识里知道她们并不是你‘对’的人?”
他沉默了一下,“或许吧。”
“有很多人来者不拒,因为即使是垃圾堆里翻出来的一段感情,也能带给她一些小乐趣,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可为了那一点小乐趣,然后是大面积的伤心和后悔,我觉得太不划算。”
他反问她,“那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看待分手就像看一场电影散场,根本不会伤心?”
“有,但我做不到。我很自私,也很贪心。我只想享受爱情,不想失望和伤心。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尽我最大努力’一下就找准、找到那个‘对’的人。”
“可是你不试一下,怎么知道谁是‘对’的人?”
“我有眼睛,还有脑子。”阮念笑,“虽然不能预知未来,但一个‘大概率’不对的人、一个‘基本’没结果的人,我能判断出来。”
“所以呢?祁成就是那个‘基本没结果’的人?”
“不,他是‘根本不可能’的人。”
“可他今天……”
“他之所以对我念念不忘,或许只是单纯地因为我是唯一拒绝过他的女生。我不是不知好歹,我也感激他对我的欣赏,但总有一天,等他回过头来审视这一段过往,他会为今天做过的事情后悔。真的没必要。”
跟订单上显示相同号码的白色新能源网约车渐近,晋博宇朝向那司机挥手示意。
“车来了,”他说着,把阮念的两个拐杖收起来,另一只手扶着那金鸡独立的女生,准备上车,“而且,你刚才说谁是细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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