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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四周空间开始变得扭曲。
柳林洛脚下的地变成云泥般柔软，她半个身躯都陷了进去。
她越是挣扎，陷得越深，谢锦和那个女人也是一样，挣脱不了。
女人下沉得只剩一个头的时候，狂躁大喊：“臭老头，你又要坏我好事！！等我出去，我一定千刀万剐了你！！”
天上传来凌清的大笑声：“你能出来再说吧。”
女人彻底陷入，最后一缕头发被吸了进去。柳林洛看着女人整个人没了下去，转头看谢锦，他也不见了，而她自己也没能避免。
沉溺许久，柳林洛再次重见光明，眼前容辰被绑在柱子上，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眸平静地看着她。
“姑娘，我时间不多了，你好好听我说。”
凌清站在容辰身边，脸上白须沾了不少血迹，他手搭在容辰肩膀上，轻轻一推，容辰身后突现一个深渊黑洞，他坠入黑洞之中，越飘越远。
片刻后，黑洞自动合上，凭空消失，眼前只有平整正常的草地。柳林洛不知道凌清怎么办到，只觉得这个空间诡异至极，犹如身处奇异世界。
她惊叹：“凌仙人，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凌清身体轻颤，突然吐血不止，他伸手捂着，血从他掌中喷涌而出，吓得柳林洛六神无主。她要去扶他，他抬手道：“老朽...没事。”
柳林洛怔怔道：“您不像没事的样子。”
凌清呕了不少血，地上一摊血迹。他伸手指了指一个方向，柳林洛愣愣地转头去看，林中暗处，依稀可见一个人也被绑了起来。
柳林洛才踏出一步，瞬间就到了那人被绑住的地方。谢锦垂着头，似乎陷入了昏迷。
凌清吐过血之后，有了一点精气神，他咳了咳，问道：“这个人你还要吗？”
柳林洛道：“这人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也要绑他？”
凌清看她一眼，说：“这几个祸害，我打算把他们和无量城一起炸掉，那个黑心城主我已经封印好了，不过....那小子不哭不闹，过于平静的样子也怪恶心的...”
他忍不住评了一句，然后又说：“这是你徒弟吧，将来也是个祸害，魔天教圣尊，仙门将来的头号大敌，趁现在羽翼未丰，杀了他比较好。”
柳林洛已经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了，想这仙人高深莫测，大概什么都知道。既知道她是女儿身，又知道她真实的身份正是谢锦的师尊，而且他连原定小说谢锦的人生走向都知道。
这凌清....不会是系统派来考验她的存在吧。
柳林洛盯着凌清看，一脸不可思议，凌清挑眉道：“你不信？”
柳林洛低声道：“我信。”
也只有她才知道他所说的句句属实。
见她那么干脆地说信，凌清反而有些吃惊，他走向谢锦，抬手刚要碰，柳林洛急道：“仙人等等！”
柳林洛是有些心动，谢锦如果没了，她也许就可以更顺利地完全任务。可她又想，谢锦没了，以他为中心开展的故事线会不会就此崩塌，谢锦的师尊，谢锦的白月光，还会不会有存在的必要。
这些不能不考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凌清道：“怎么，舍不得？”
柳林洛被谢锦杀过两次，死过一次，对他有恐惧，倒是没多少恨意。不管原主，还是现在的柳林洛，所做之事都很招人恨。谢锦报复她，是合理且应该的，她倒霉也好，为了任务也罢，因此就要致谢锦于死地，她真没那么恨...
柳林洛一脸诚恳道：“凌仙人，将来之事还未可知，把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怪罪到他头上好像也不公平，我是他师尊，有责任指引他走向正道，请给他一次机会，让他可以改变未来。”
凌清默了片刻，严肃道：“你说不定会死在他手上，你也要留下他吗？”
柳林洛垂眸想了下，这个问题之前就问过系统了，有一套假死流程做备用。再者只要白素烟没事，谢锦就不会黑化，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她抬头，眼神坚定道：“是。”
凌清叹了口气，放过了谢锦。
到处理第三个人的时候，凌清被那女人踢了一脚，正中要害，老人家倒地不起，痛得整个身体都僵了。
女人狂笑：“哈哈哈哈，你这老鬼，看老娘不踹死你，你关了老娘几百年，如今带几个年轻人进来，又想搞什么鬼，你黑心肠的东西，老不死的，怎么还不死！！”
柳林洛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恩怨，只是看那一脚，拼劲全力，是奔着要凌清老命的。
凌清屏住呼吸忍痛，又咳血，又笑又哭，低声道：“快了，玉儿，我们一起死。”
他唤玉娘时，声音轻柔且苦涩，压抑的情意只在唤出玉娘二字时流露了些许出来。
柳林洛感觉两人关系不一般。
女人面目狰狞，大声咒骂：“要死你自己死，别拉着我，快放开我，臭老头！！”
她疯狂挣扎，绳索捆着她，勒进她的肉里，不管她怎么挣扎，除了扯得自己血肉模糊外，根本弄不断绳索。
凌清握着柳林洛的手，眼神痛苦。在碰到他手的一瞬间，柳林洛看到了那个叫秦寒玉的过往。
她出身低贱，原本是青楼里的一个打杂女工，得机缘入仙门，千方百计拜入九阳宗凌清门下。
凌清收她为徒，在多年的相处里，抵不过她有意无意的撩拨，终于犯下大错。他沉溺欲海不可自拔，为了她，凌清不惜修炼邪道，只为满足她一时的好奇心。
二人丑事被发现，秦寒玉心狠手辣杀了凌清的师妹。一次两次，接二连三，秦寒玉总有借口杀人，而凌清总是自欺欺人，下不了手杀她。
最后他终于醒悟，废去一身修为，辞去掌门之位，将秦寒玉封印在无量城，流浪人间，一边恕罪一边自罚。
多年来，他还是没能亲手杀了秦寒玉。
柳林洛看懂他眼里的悲戚，她径直走向那女人，女人感受到威胁，眼神惊恐：“你干什么？别过来！”
身后深渊已经打开，柳林洛推她的时候，她一把扯住柳林洛的衣领，领口被扯破，露出胸前的肌肤，有一块菱形印记发出光芒。
那是标记在谢锦手腕上的印记，施术者身上也会有同样的印记。
秦寒玉坠下时看到了她胸前印记，她发狠怒吼：“原来是你，你这个贱女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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