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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不赶我走了？”
白凌点点头。
本来就没曾想过要赶他走，不过是想他本分些。
这狠话说出来，引得那人惶恐不安，恐怕……
恐怕，还寒了那人的心吧。
“不过是些气话，莫要当真。”
可她好说歹说，眼前的人还是缓不过劲来，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奶狗，久久不能将那颗失落的心情缓和过来。
“师尊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
“那以后不要赶徒儿走了好不好？”
“好。”
……
她自认真切安慰许久，什么话术都用在这人身上了，可自家徒儿半点也瞧不出什么好转，还是这般反反复复询问是否会抛下她。
“徒儿这般懂事，为师怎会至你于不顾？”
她是这般回答的。
可那人还是不依不饶，甚至变得更加粘人，与十年前那个冷漠的小呆子判若两人。
虽说是她的错，说了好些狠话，可怎么说也算哄了这般久。
瞧着那冷峻的脸上还挂着那一丝委屈，还是被他弄得有些不耐烦。
脸上挂着的笑容僵了僵，已经没有多少耐心再供这人消磨了。
得快些结束这个话题。
心里这般想的，身子也是这般行动的。
眉梢一蹙，小手一挥，身子稍稍往后倾斜。
她轻咳两声，衣袖掩住唇角，紧接着，就是难以自持的喘息。
“师……师尊？”
眼瞧着气色还不错的人咳嗽起来，看着似乎有些喘不过气，他急忙停止了一系列有关自己是否要被抛弃的问题，带着些许紧张的神情上前查看。
“可是又难受了？”
白凌放下抬起的手臂，动作轻柔，又缓缓用手撑在床沿。
“无事，有些喘罢了。”
见此人这般说，玄冥再也记不清先前那一串相似的问题，关切询问。
“可是徒儿打搅师尊休息了？”
“没有，老毛病罢了，徒儿能这般细致，为师已然很是欣慰。”
眼前着这人又要长篇大论，白凌再度掩面咳嗽起来，显得上气不接下气。
“无事的，徒儿，为师要休息了，徒儿也莫要累着。”
“那……”玄冥关切地望着她，却又觉得做不了什么，缓缓收回视线。
“徒儿便先行告退了，不打搅师尊休息了。”
“嗯，徒儿真乖。”
她点点头，随后便卧床躺下。
玄冥有些欣喜，觉着运了一晚的功着实是没有白费。
他丝毫没有听出那人的敷衍，很是乖巧地闭嘴，抽身离去。
房内安静下来，再无多余的交谈声。
她倒在床上，叹了口气。
总算是将这祖宗请走了。
不等她缓过来，窗门被狂风刮开，随后便是一道熟悉的女音。
“凌长老，你亲爱的掌门师兄让我提醒你，过些日子来主峰开会，不能缺席！”
“……”好不容易才清静下来。
“累着呢，本座……”
“不许缺席，你一天天在你峰上闲着，会不开，事务也不做，累个什么劲儿？”
女声音量提高不少，带着些许抱怨的意思，“你闲的这些年，知道你师妹帮你分担了多少事务吗？如若你再缺席……”
那人一顿，下一秒便要语出惊人。
“这临虚境长老，我就不当了！这破位子，事儿多钱少，帮人擦屁股不说，还要被那老掌门差遣……”
“这破位置，谁爱坐谁坐！”
“……”
白凌不说话，月梓霁似乎也不甚在意，抱怨之后，就是近乎威胁的提醒。
“几日后好些门派会派弟子来临虚境交流学习，说是学习，大多也是想来看看一战成名的白发仙子，你若不来，多扫宗门面子？”
说着，风声又起，临走时还不忘贴息将窗门关上。
“必须来啊，你若不来，会上独留我一人风中凌乱，师妹我会很寂寞的～”
……
玉尘峰接下来的几日，甚是平淡。
好似回到了十年前的模样，玄冥每天做做饭，午后习剑，夜里就端着药碗去白凌房中。
白凌喝药时，不再如那不清醒时那般抗拒，只是每次微微皱眉的模样，都被玄冥瞧见，记在了心里。
翌日，他早早做了早饭送入那人房中，待白凌起时，早已没了那人的踪影。
许是算准了她起身的时辰，待她将粥握在手中时，刚好温热。
她莞尔一笑，一碗粥下腹，房门却被轻轻敲开，低头看去，是红狐模样的阿芸。
“长老，掌门特发传音来，提醒长老去主峰。”
“是今日吗？”
红狐点点头，随后乖巧将房门带上。
该来的，终究是逃不过。
她略微打扮精致些，乘云去了主峰。
自己到时，掌门殿内似乎已然挤满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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