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洞口吐出一双脚,像是刚从血水里捞出来般满是血污,斑驳血色中露出的肌肤上密密麻麻全是虫蛇留下的血口子,裙琚已被咬破,只堪堪蔽体,衣裳被浸泡得看不出原色,脚下一步一个血脚印。
随着脚步前移,洞穴里的人终于露出全貌。
湿透的衣裳滴滴答答流着血水在身后一路蜿蜒,凌乱的长发蜷曲着贴在额头与颊边,一张脸惨白无人色,像风中摇摆的残枝。
她抬眸看过来,缓缓扯出一抹笑容。
一头栽歪下去。
“切玉!玉姐姐!”
紫长一个箭步冲上前将她接在手中,她的身体凉如寒冰,呼吸微弱,手上,胳膊上,脖颈上,甚至连脸颊上都分布着几个细小的血窟窿。
练鹊手足无措跪在一旁不敢伸手触碰,眼泪已在不知不觉中如泉涌。
无名缓步上前,从宽袍下探出过分白皙的手,五指舒展成掌,蓄力悬于凰翥头顶。
片刻后,他收回手:“她的身体太过虚弱,能活着走出来已是难得,而今......不过全凭一口气吊着罢了。”
练鹊难得清醒,急切道:“哥哥,药,此前那个人给的药。”
紫长反应过来,慌忙取出倒了一颗喂进凰翥口中,手指止不住的发颤。
无名拿过药瓶闻了一闻:“药倒是好药,只是她身体太过亏虚,只怕收效甚微,倘若有灵药直接熬煮,许会更好一些。”
“紫灵芝。”
紫长话出口的同时练鹊手中已捧出那颗未来得及用的紫灵芝:“那这个呢?”
无名归还小玉瓶,撩袍又拿起紫灵芝端详,给出结论:“可行。”
练鹊喜出望外,抹两把脸上的泪痕,马不停蹄起身:“我这就去煎。”
“我去煎药,你帮切玉换衣裳。”
跑出两步的练鹊闻声刹住脚。
紫长手臂穿过凰翥腿弯,正要将她抱起被无名按住肩膀。
他不解抬头,就见无名再次抬掌,掌中力量涌动,从凰翥头顶寸寸往下挪走,唇瓣一张一翕,不缓不急道:“不必急,如你所说,她想活便死不了。”
随着他掌中力量走过,凰翥身上被毒虫毒蛇咬过,如针眼如黄豆大小的血窟窿逐一被抚平。
无名慢悠悠收掌,语调添两分轻快:“以她如今状态怕是要睡好一阵子,我也回河底休息去了,等她醒了再来见她。”
“多谢前辈。”
紫长轻松将凰翥抱起,三步并作两步将她送进屋内,练鹊小碎步跟在身后,临走对无名匆匆行礼:“前辈辛苦,您好好休息,我们会照顾好玉姐姐的。”
无名脸上笑呵呵:“自然。”
-
练鹊趴在床边,下巴搁在手背,眨巴着一双清亮的翦水秋瞳注视床上睡颜:“玉姐姐什么时候能醒啊?她都躺了好久了。”
紫长坐在桌边,将油灯拉近眼前,正细细擦拭凰翥的那把锥刺,应了一声:“七七四十九日。”
“无名前辈不是说恢复得很好吗?怎么还不醒啊?”练鹊立起脑袋:“玉姐姐,你再不醒我就把你的糖都吃完喽。”
紫长空出手摸向前襟,摸到怀里的物什,他被自己的下意识行为震了一下,闷头笑了。
练鹊骨碌骨碌眼睛,突然想到什么神情一惊,爬起来凑到紫长身旁,轻手轻脚搬动矮凳,在紫长耳边小声道:“哥哥,我们当初只说是要送玉姐姐一程,那她醒来后会不会赶我们走啊?”
紫长被她说得心里也咯噔一跳,瞥了眼床上的人,语调含糊略有迟疑:“不会,切玉不会这么做。”
练鹊还是不放心:“不是你说玉姐姐有好些事情并未与我们言明是为保护我们,不想将我们牵扯进危险中,那她醒来后因此将我们支开怎么办?”
紫长道:“她将我们支开,我们就不会自己跟上去吗?”
练鹊睁圆了眼睛,她的哥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不要脸了?
但她觉得,也不是不行。
“那玉姐姐要是生气了怎么办?”
“你得先想想我们为何要跟上去。”
“担心啊,倘若真是因为有危险,那她一个人怎么应付得过来?”
“如此便是了。”
......
-
“恭喜你,小丫头,你竟真的洗髓成功了。”
“谁,谁在说话?”
“你这么快便将我忘了吗?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你在哪?”凰翥腾地坐起:“出来!”
练鹊和紫长被这声厉喝吓了一跳,慌忙趋上前。
练鹊在床边坐下,捧着凰翥双臂,眼神关切:“玉姐姐,你没事吧?”
紫长停在一步之外,担忧勾下脑袋:“怎么了?”
凰翥大口喘着粗气,后背沁出冷汗,惶惶环顾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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