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他每个月打工能挣多少钱……?”
“不知道……”
于是,所有人都说我不老实。
我无从解释,深感无辜!
为什么每个人都认为这些东西很重要呢?
两个人相处,最重要的,难道不是——觉得心动、觉得喜欢、觉得幸福吗?
当然,就在从机场回到大伯家的当天晚上,明兰的越洋电话便打过来了。
明兰终究比不得其他人,我知道多少便说多少。
我如实告诉她,我不知道他的姓名家世,背景来历,只知道他是梁氏的总经理特助;我如实告诉她
我们的相遇相知以致相恋相爱的全过程;我如实告诉她,这一次,他得知我遇到困难,专程倒了三趟飞机,从欧洲赶过来看我,让我觉得自己被重视,让我很感动;最后,我如实告诉她——尽管对他的很多东西不了解,但我能感受到他真的爱我,我也真的爱他!
明兰一定是被我麻到了,在电话那头一静,随即猛地哈哈笑起来,在笑得我面红耳赤的时候,却又兴致勃勃地表扬我:“不错,小妮子总算开窍了……他爱啊爱啊爱你,你也爱啊爱啊爱他……哈哈哈哈……”
两天后,章灵娟的电话也打过来了,显然已经从明兰那里得到了足够的信息,没有重复问这些问题,只是在电话里大声吆喝:“要请客啊!一定要请客!”
数日后,我远在大洋彼岸的父母也终于听到了消息,双双打来了电话。
他们的电话多少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因为爸爸说的是:“把好人品关!”而妈妈说的是:“能力最重要!”
已经多久没有接到过他们这种饱含关注的电话?多少年来,每次通电话,他们总是急于告诉我,他们的事业干得多大,生意有多么红火!
我忽然觉得鼻腔发酸,微笑着说:“你们也不能总顾着生意,有空的时候,多走动走动,千万要保重身体。”最后,实在忍不住,终于用温柔的声音,轻轻问了妈妈一句话:“您能不能告诉我,如何才能煮出一碗最好吃的刀削面?就像……您小时候煮给我的那样……”
第20章
我们的爱情,似乎,从一开始便走上了一条不同寻常的道路,而我,其实并不知道这样子,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他的工作繁忙程度,远远超过我的预料。
三月开学,我处理好了大伯母的相关事宜,回到了北京,但是,他在欧洲的工作一直没有结束,直到四月初,我们才终于见上了面。他在北京呆了大半个月,却忙得连跟我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我别无他法,只能按照他的要求,每天放学后,乘公交车赶到位于金融街附近,他的单身公寓里等他。
公寓不大,不过小小的一室一厅,摆设却十分精致简朴,大约是有专人负责清洁,每次推开房门,总感觉窗明几净、铅尘不染。客厅里是一套米色的真皮沙发,旁边是两个大书架,堆满了各种书籍,内容很杂,从宗教经书到二十四史;从古玩收藏到电脑维修,以至科技探秘、体育竞技……林林总总,不一而足。难得的是,其中有一格专门用来摆放古旧书籍,不乏许多珍稀的孤本、善本。翻开泛黄的书页,映入眼帘的是一色漂亮的毛笔小楷,虽难辨书体,但穿透数百年的时光,各种陌生而遥远的生活细节、情感体悟,便那样,随着手指的轻轻拨动,真真切切地呼啸着扑面而来,让人无端地便心头一阵欣慰心悦、唏嘘感慨。
这个公寓实在是太对我的脾胃,让我呆得太过惬意,以至于常常让我察觉不到时光的流逝。我从下课便到公寓里等他,往往是看着手里的书便忘了时间,直到他陡然出现,偏头,才发现外间已是漆黑一片。
我皱皱鼻子,弯起眼睛,扬一扬手里的书,冲着他微笑,说:“回来得好早!”
他走上来拥抱我,问:“喜欢这里?”
“嗯!”我眨眨眼睛,说:“胜过你!”但其实,只要一融入他的怀抱,我便知道,世上再没有任何东西、任何事物能比“他”本身更让我着迷、更让我喜欢。
我为他煮刀削面,煮满满两大碗,陪他一起吃。
他总是皱眉,说:“都说了让你先吃,不要等我。”
“谁等你呀……”我笑笑地踢他:“不要那么自恋好不好?”
我为他放水,强令他洗澡。他走进卫生间,把衣襟抓得死紧,警惕地看着我,说:“不许偷看哦……”
苍天!
我两眼翻白,瞪天花板,走出卫生间,用最大的力气摔门。
每次洗好澡,他穿着浴袍出来时,总是多少有些祈求地看着我,可怜巴巴地说:“我不想穿正装!”
我冷冷地睨着他,说:“少废话!”透过客厅书柜玻璃的反光,看到他在背后盯着我的温柔的眼神,以及眼睛里……满溢的期待!
他期待我留下!
我不能!
于是,他换上正装,我背起小双肩包,说几句笑话,打打闹闹一阵,他驾车送我回学校。
如此坚持数次之后,我渐渐发现,这样的举措并不明智。因为,深夜回宿舍,进门是一个极大的难题;更糟糕的是,每次分手之后,留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总是他印着疲惫的,淡淡不舍的眼神。他本已经太累,这样的深夜驾车,独自离开……我承认,无法释放自己内心深处浓重的担忧,于是,在一次为他放好水之后,淡淡说了一句:“你今天可以不用换正装!”
他惊讶地抬头看我。
我面红耳赤,恶狠狠地吼他:“看什么看!”
……
原本是商量好一个睡床,一个睡地,但他坚持在“分床”之前需彼此亲热一番,强行爬上了我的床,然后,十分钟之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男人是宠不得的!如果你应允了一个男人吻你,就简直不要指望他对你的兴趣仅限于此;如果你应允了一个男人上床,就简直不要指望……他掀开了我的衣服,一次又一次,不知餍足地步步进逼、攻城略地……我心惊心慌、手足无措、色厉内荏、兵败如山……
进入五月,他的业务量忽然大增,忙到让人无法想象,来来回回在世界各地穿梭,以至于整整一个月之内,我们不是在机场见面,便是在车上同行,竟是彻底就没有找到回公寓休息的时间。
直到六月初,他才终于又抽出时间,陪了我一整天,然后,他便又去了美国。
每次见面均形色匆匆,让我不得不感叹,当真是同人不同命啊!同样身为特助,金光活得可比他潇洒多了!
在这些日子里,我同金光见面的时间,远远超过同他见面的时间,甚至,他在世界各地给我买的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也大都是通过金光带回来。
我当然免不了问金光:“他身体好不好?吃饭好不好?睡觉好不好?”
金光总是习惯性地对涉及他的所有问题都避而不答,只笑笑说:“你们不是每天都通电话吗?还用得着问我?”
是的,我们每天都通电话!
无论他在哪里,每天都会给我打电话!他有时候很忙,就匆匆说两句;有时候得到空闲,就会细细给我讲一天的见闻经历。
我听到他的声音便觉得安心,虽然经常见不上面,感情却在不受控制地无限沉沦。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明白,那一次,他从欧洲赶过去见我的时候,是何其不易;我也才明白,他为什么一见面就急于宣称是我的男朋友——他缺乏时间,严重缺乏时间!他根本不可能像其他人那样有大把时间来慢慢酝酿感情、寻找时机、徐图表白。
太难见上面了,所以,见面之后,我根本舍不得找任何娱乐场所消磨时间,只想静静地跟他呆在一起,静静地亲热。
而就在六月初那次见面的时候,当他贪婪地吻着我的嘴唇、胸口、肚脐……一路攻占、一路往下,却又一如既往在关键时刻咬牙切齿准备停止的时候,我抱住了他,说:“来吧!”天知道我为防备这一刻的到来究竟做了多少准备工作?天知道这一刻,我的内心深处,有多么害怕!
只是……女人的心疼,就好比气球,表面上干干瘪瘪,一旦被注入空气,却会瞬间膨胀,涨到十倍、百倍、千倍……我俯身,依照“片子”上看到的方法,跪在他的双膝之间,进行某种生疏而略带羞涩的操作。他粗重地喘息、喘息……猛地弯腰,把我捞上来,狠狠“砸”在床上,劲道十足、眼神狂热。
进入的时候,很疼痛,我的额头上出了汗。
他扫了我一眼,却没有丝毫后退的打算,咬着牙齿,奋力挺进,直到最深……直到我的腿间,开出了鲜红的花!
真的,不管多久以后再次回忆,我都能清晰地记起那一天,他的每一次抽动、每一次冲刺、每一次在我身体里,纵横恣意的腾挪穿插!
我其实……也满享受这种带着血腥味道,带着疼痛的相互侵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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