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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米笑道：“我都忘记问你了，这几天你是怎么和家人隔离的？”
张方笑笑：“我父母都在黄冈老家，我和未婚妻都在医院，她夜班我白班，她白班我夜班，还用得着隔离吗？”
唐小米笑道：“那就是了。我这是有家回不得，不得已而为之。人家张抗可不是，他纯粹是自愿留在这儿陪大家上班。要不，张主任您回家休息得了，我给你顶班。”
张方看看时间说：“都3点多了，这个时候下班也打不了卡，你们俩就自便吧。”
唐小米和张抗相视一笑，各自回各自的办公室。在办公室里，张抗无所事事，看到护士长方芳安静地坐在分诊台里，就走过去想和她聊聊天，因为病人已经转院，从呼吸科协调过来的3名护士都回到了原来各自的岗位。
方芳见他走来了，便站起身来和他打招呼：“帅哥，今天下班了，你怎么和唐主任都还是来上班了？”
张抗笑道：“唐主任觉得回家隔离不彻底，就干脆回医院来了。我呢，是回家闷得慌，干脆也回来了。你都不知道，我妈和我爸生怕我这辈子打光棍，一个劲催我相亲，我怕回去了。”
后面的话是张抗明显胡说八道，不过他爸妈还都有这个意思，毕竟张抗26了，居然还没有女朋友。“你这么帅，家庭条件这么好，自身条件根本没人比得上，你怎么会没有女朋友？你不是故意拿我寻开心吧？”方芳笑着说道：“我都感觉好多护士都想追你，你看有男朋友的李静，不也是在撩你吗？哦，还有欧阳倩，人家可是明火执仗地上阵了，大有欺男霸女之势！”
张抗呵呵笑道：“不说这个了，我想和你说点正事。”
方芳马上收起嘻哈哈的样子，说道：“请讲，我恭听着呢。”
张抗微笑着说：“咱们科要提拔大主任的事情，你知道吗？”
方芳说：“你们上次开会时，你爸不是说过这事吗？”
张抗点点头：“你觉得是唐小米合适还是张方主任合适？”
方芳伸头看看分诊台外面后小声说：“我觉得是唐小米合适些，毕竟是哈佛博士，那技术我们服！”
张抗说：“我也是哈佛毕业的博士生啊，为什么我就不行？”
方芳看着他愣了下摇头说：“你不合适，我们几个根本就没有拿你当领导看。”
张抗惊讶地盯着她秀丽端庄的脸说：“那你们拿我当什么了？”
“小白鼠，小白鼠，你知道吗？”方芳说完就笑了。
张抗用一种很失望的眼神看着她，然后慢慢转身走出去，听到背后方芳笑道：“小白鼠，我也想你晚上给我打洗澡水哦。”
张抗全当没听见，走到唐小米办公室门口时看到她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脑，便轻轻敲门。唐小米看到他点点头，张抗这才走进来。“什么事？”唐小米头也不抬地问。
张抗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盯着她看。唐小米似乎忘记了对面张抗的存在，电脑上的一则新闻显示：美丽国流感已经导致6000余人致死。唐小米被这个数字惊呆了，因为这才三天的功夫，死亡数字翻番了。于是，她想到了欧阳松阁前天告诉自己的，他正在解剖美丽国因流感致死的男孩，研究这种流感到底是何种病毒。
因此，张抗在她对面静静地坐着都忘记了。但是，张抗灼热的目光让她意识到了什么，便说道：“美丽国流感导致6000多人死亡，我估计后面的死亡数字更加吓人。”
张抗呼出一口说道：“你再不理我，我就要憋不住了。为了看一则新闻，你可以当我不存在，真是伤心啊。”
唐小米从电脑上抬起头看着他说：“你认为这个流感会不会传到我们国家来？”对他刚才所说的话一概不理，而是直指核心。
张抗说：“唐小米，我现在可以说话了？”
唐小米微笑着点点头：“我又没有封住你的嘴巴，说说看。”
张抗笑道：“今天确认的这个新冠病毒肺炎与普通感冒太像了，你看赵康、李建和张先进，哦，还有刘明，他们最初的症状不就是感冒吗？为这个，那个赵康的老婆李桂芳可是和你大吵了一架。”
唐小米说：“你的意思是，美丽国的流感也是新冠肺炎？”
张抗说：“谁能确认呢？美丽国这个国家很奇葩，死了这么多人，那个特什么普居然跟没事人一样，要是在我们国家，早就不得了了。”
唐小米点点头说：“资本主义的核心是为己，我们国家是社会主义，是为民。还是我们国家好啊，国泰民安，国家心里装着我们这些老百姓。”
张抗笑呵呵地说：“美丽国每年的流感都会导致很多人死亡，核心原因是美丽国地广人稀，死个人跟死只蚂蚁差不多。另外，美丽国百姓根本也看不起病，光做核酸检测的费用就3500刀，人美丽国政府也不愿意掏这个钱免费给穷人看病，看病的大多是富人。”
唐小米说：“但愿他们得的不是新冠肺炎，毕竟在那里还有我们的导师和同学。”
张抗说：“我倒是有个疑问，既然我们发现了第一例新冠肺炎，会不会有第二例第三例和更多例出现？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们全市的医疗系统能支撑起来吗？”
唐小米摇着头说：“很难说啊，我们医院也就200多个床位，真要那样我们医院就支撑不住。但是，我希望永远不要出现这样的状况！”
两人这么闲聊着，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窗外的天色逐渐暗淡下来，灰蒙蒙地。他们的对话都很有目的性，而他们对话的内容在不久的后来，不期而至，遍野哀嚎。
依然是食堂送来的晚饭，因为没有穿防化服的原因，这顿饭吃起来比较轻松。依旧是张抗给唐小米打好洗澡水并送到她的休息间，尽管这是唐小米提出来的“要求”，但是张抗很愿意效劳。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唐小米值夜班，张抗早就溜之大吉。他喜欢听音乐，特别是那些世界名曲，然后喝那种浓香型的铁观音，他能在一边倾听曲子一边喝茶中度过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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