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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开学了。
那天一大早爷爷贺远图就开着老人车将贺亭山贺灵清父女俩送往车站。
车行驶得缓慢,慢到可以捕捉起停在耳畔的冷风。
贺灵清坐在车上望着爷爷的脊背,不知什么时候它已疲惫地不再挺直。
灰的黑的杂乱头发随着风的起伏晃动,那双混浊的眼睛心无旁骛地看着前方的路。
那弓着腰伸着脖子抬着头眯着眼往前看地神态俨然是一个小老头。
我们都知道年岁大了会慢慢变老,如此地天经地义,可猛然发现时竟是如此触目惊心地酸楚,爷爷你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就变老了呢?
车站的大巴车像是为他们准备似地,几乎和他们同时到达。
灵清选择了司机师傅那一边的靠窗位子坐下,这是从灵清上高中要开始做大巴车时贺亭山就嘱咐的,说是遇到事故司机会下意识的保护自己,靠着他那边坐会相对安全些。
不知真假,但每次灵清都会这么坐。
擦掉窗户上的雾气,看到窗外爸爸将爷爷的车掉了个头,隐约听到爸爸嘱咐爷爷路上慢点,爷爷一边应着说好好好,目光早已转移到车上,游曳地目光在寻找,直到看到招手的灵清,然后满脸地皱纹堆积成满足地笑意,是那么的和蔼慈祥。
爷爷挥着手示意要回去了,灵清点了点头。
看着爷爷驼着的背影渐渐变成了一个黑点,灵清有一种想哭的冲动,鼻子一酸眼眶红热。怎么还没离开就已不舍。侧下脸饱满的眼泪用手胡乱地擦拭掉。
车子在高速路上平稳地疾驰,车厢内各色人等乱糟糟地说着各自的事情,有什么事是比自己的事更重要更让人上心的呢?
贺灵清和爸爸聊了几句便要睡会儿了,平时自己坐车她是睡不着的,但这次爸爸在身旁她可以很踏实地睡了,不知为什么,她总是缺乏安全感。
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需要多远的距离?从一种姿态到另一种姿态需要怎样的转变?
等醒来时已经到达市里,车子堵成一排,寸步难行。到达学校已是午后两三点钟。
看到了学校的大门口,并不怎么样。
由于是老校区,一切显得有些破旧,与想象中的相比缺了点宏伟大气。
但进入校园觉得环境还不错,至少绿化还不错。
路两旁的法国梧桐有一人环抱那么粗,阳光透过树叶枝桠的缝隙斑驳满地,使得刚洒过水的道路显出深浅不一的颜色。
各色的菊花,月季,还有各种叫不出来名字的花草树之类的,在严肃的深绿里添了些许可爱和谐。
报到处的学长志愿者一边带我们到宿舍楼,一边指着花园里的植物说:“我们学校虽说小点旧点,但环境最好,四季花开,植物种类最多,比如有月季牡丹芍药紫荆丁香玉兰金钟紫薇夹竹桃木槿银杏樱花迎春迎夏常春藤君子莲美人蕉凤尾丝兰滴水观音珍珠梅南天竹刺槐日本女贞海棠钩骨合欢凌霄喜树木瓜棕榈橡树槭叶树三角枫鹅掌楸水杉柳杉南洋杉雪松塔松白皮松罗汉松华山松麦冬石蒜车前酢浆马尼拉……”
第一回听见人一下说这么多种植物名称,瞠目结舌。
果不其然,这位学长正是刚学过植物学这门课程的。
“你们快看,那边的一群鸟正在啄同学旁边洒下的面包屑,鸟不怕人的。”
贺亭山不停地点着头,一副很满意的神情。
灵清倒不觉的,可能是想象中的太美了,见到实物有一种幻想破灭的感觉,所以任由学长说得天花乱坠,她仍觉得有很大落差。
很快到了宿舍楼下,“男士止步”四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学长将我们送至此处已是非常感谢。
将行李搬到了指定的门牌号,打开门,宿舍已经有几个人到了,都在忙着整理床铺衣柜。
贺灵清将行李放到署有她名字的床铺上,之后便出去和爸爸吃了饭,然后送贺亭山回去。
在校门口,看着爸爸远去的背影和熙攘的人群,竟有一丝凄凉无助的感觉。
贺灵清按照原路回到宿舍,要开始收拾东西了。
刚进宿舍,一个超短酷发女孩儿伸手递过来一只橘子,“我叫李玫,玫瑰的玫,橘子可甜了你尝尝看。”
这个短发女孩身着亮黄色纱洗布绊带裤,内装白色纽扣衬衣领t恤,配上麦黑色皮肤显得个性十足,涂抹的玫红唇彩在嘴角上扬时稍带些许妩媚。
灵清:“我是贺灵清,谢谢你的橘子。”
李玫:“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不用客气。”语气老练而热情。
“我是周韵。”
循着这个温柔的声音看过去,杏形的眼睛,清水挂面一样的秀发,藏蓝色连衣裙,外翻的白色绣花圆领使着装显得简洁大方而不失雅致,恬静矜持的气质扑面而来。
“快看快看,这位小仙女,啧啧啧,太正点了有木有啊?”
随着李玫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穿着波西米亚长裙的身材高挑的姑娘,亚麻色麻花辫松散地围在脖子周围,她皮肤很白。
灵清:“你是南方人吧,皮肤这么好,在我们北方很少可以见到这么水灵的美女。”
木兰:“是吗?我来自苏州,我叫木兰。”
“穆念慈的穆字吗?还是花木兰的花字?”
此话一出大家都笑了,看到说话人雾水般的表情,大家笑得更欢了。
木兰:“我(名字)是花木兰的木兰,木兰花。”边用手做出花的形状,那说话的语调中仿佛氤氲着木兰花的香气。
“哦哦哦,原来你们在笑这个啊,哈哈,我叫苏斐,不是苏菲卫生巾的苏菲哦,斐是非常的非下一个文静的文,人家也是非常文静哦。”肉呼呼的样子真可爱。说完大家又笑成一片。
苏斐:“天呐,我们这是群英荟萃,美女开会啊,我们寝室个个都是美人,除了我,我们几个之中就属我长相最一般,身材还最肥胖,肤色不白也不细,鼻梁不高也不挺,眼睛不大也不双,嘴唇稍厚,倒还红润有光泽,唯有一双梨涡,笑起来倒还显得有分姿色。”
她说着竟做了个从臀摸到胸的妩媚s曲线。
大家被苏斐憨态可掬地神态和慢悠悠的语调彻底逗乐了。一副乐天派模样。
女孩子们之间的距离就是这么容易拉近。
李玫:“你也不错嘛,胸是胸,臀是臀的,只是以后在进门的时候要当心点儿,别卡门里了,哈哈哈。”
李玫的音调高且亮,笑声更是如铜铃般,尖锐、洪亮绵长且像是充满源源不断的能量,果然是辣妹子一个。
李玫:“哎哎哎,不然我们给你叫卡门吧?怎么样,这想法不错吧。”
那狡黠多端的眼珠在她们每一个人身上转了一圈,好像在征求她们的英雄所见略同。
木兰:“不如叫卡卡,这样也显得卡哇伊捏。”语调也用着一口可爱的日本动漫口音。
苏斐:“这个好,可以啊,你们以后可以这样叫我,多亲切的人们啊,我们可是要相处一起四年啊姐儿们,你们看这样好不好,我们都叫昵称吧。”
李玫:“好啊,我的名字乍一看像李玟,正好她也是我喜欢的歌手,你们就管我叫她的英文名字coco吧。”
木兰:“那你们叫我木子吧。”
灵清和周韵互看了一下,她们叫什么呢?
苏斐:“一看你们就挺淑女的,不然喊你们清儿,韵韵怎么样?”
灵清:“可以啊,挺好听的。”
周韵:“韵-韵,我爸妈都是这样叫的。”
苏斐:“1、2、3、4、5,咦,怎么还少一个人呢?”
大家都看向那个床铺已经收拾整齐的6号床,便签上写着:尹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