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登。
霍尔斯定定地望着他。
这个名字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他的心上,在他的面前掀起了漫天的铁树银花。
他不自觉地挺直身体,有些无措,像是一名雌虫军官一样介绍自己。
“我叫霍尔斯……”
来自锡尔特军团,是曾让星际闻风丧胆的一名螳螂族战士。
他想要说得更多,却听到了铁链清脆的撞击声。
那声音使他清醒过来,他用指尖攥紧了链子,想说的话卡在了喉间。
他已经不再是一名战士了。
此刻的他是一名囚徒。
面前这位阁下的私有财产。
按理来说,他都不能再提起自己的名字,而应当请雄主赐予他一个代号或者一个数字,比如001什么的。
他闭上了眼睛,在巨大的酸涩和空茫无措占领他的胸腔之前,他听到了面前这只雄虫,也就是兰登阁下轻柔的嗓音。
兰登阁下很自然地说出了他的名字,没有讥讽与不屑,而是一边靠近,一边除去了他的锁链。
**
“……抱歉,霍尔斯。”
兰登松开了门把手。
他深吸了一口气,朝着雌虫走近。
他从窗台上解下雌虫的镣铐,握在手心。
他近距离地打量着这只雌虫。
在将他带回来之后,他仔细将雌虫清理干净,一点一点将他身上的泥沙洗去,露出这光洁的内里。
就像是瓷器抛光上釉,慢慢绽放出了他独有的光华。
第一次见面时便被惊艳的眸子褪去了原本的警惕与凶狠,变得沉静而柔和。
搭配着他柔软蓬松的金色半长卷发,可怜巴巴地挺直着上半身坐在浴缸里,像是等待着洗护的大型犬只。
决定他自由与否的锁链正握在自己手里。
他想起了菲尔德的话。
坦诚。
于是兰登勇敢地上前一步。
他拉住了霍尔斯的手,掰开了他纤长的手指,将锁链放在了他的手心。
他收获了一枚略显惊讶的眼神。
雌虫偏了偏头,定定地看着自己手里的银链,又望了望他,显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你自由了。”
兰登摸了摸他的脑袋。
他想这样做很久了。
触感果然就像他想象的一样,像是一大团软绒绒的毛线球。
他把雌虫的头发揉乱,一股脑地把刚刚憋在心里的话通通说出来:“霍尔斯,你自由了,你不再是我的奴隶。……说实在的,我一直希望能和你成为朋友。”
“朋友?”霍尔斯不自觉地重复了一遍。
“是的。”兰登退后两步,磕磕绊绊地解释:“我将你买回来,不是因为我有那方面的需求,只是因为我需要一只雌虫进行精神力梳理……”
从他的表述中,霍尔斯更进一步地认识了这名尊贵的雄虫阁下。
他是圣殿的疗愈师,但也是一个初学者。
他需要每天进行精神力梳理练习来熟练掌握这项技能,而他是被选中的合作者。
一直束缚着他的镣铐被温柔地除去,然后抛到了杂物篮里。
在说这些事的时候,兰登跟他靠得很近,他能嗅到他身上的芬芳,也几乎能看到雄虫眼底自己的倒影。
兰登的瞳仁极黑,眼珠圆溜溜的,发丝凌乱,就像是刚刚离巢的雏鸟。
他的脖颈看上去纤细而脆弱,只要他伸出手掌,就能卡住他的咽喉。
雄虫就是这样的脆弱无害,他完全无法想象,兰登是抱着一种什么样的想法,把他的限制除去的。
霍尔斯感受了一下,精神力在身体里重新开始奔流。
他们冲击着那些伤痕,用更快地速度修补着他的身体。但那些狂躁分子也被释放出来,逐渐吞没着他的理智。
“精神力梳理练习。”雌虫重复了一遍。
“是的。”兰登看见他的精神体从象征着危险的红急速跳动,最终稳定在暖暖的橙色,一直悬着的心也逐渐放了下来。
“圣殿每个月都会有精神力梳理要求。这一次我需要为绿螳族的军雌服务。”兰登苦恼扶额。
绿螳族的雌虫实力出众,而能够让圣殿的雄虫单独为其进行精神力梳理的,那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或许会有许多s级的军雌。
再过一周,他就不得不与其见面。
霍尔斯沉默了。
他其实很了解这一套规则,因为他曾经服役的军队军官们常常为得到圣殿的精神力梳理名额而争得你死我活。
这是他们极少数能够在正常途径下与雄虫阁下接触的机会,也相当于一次变相的相亲自荐会。
毕竟,精神力的梳理要有肌肤的接触,这对于常年见不到一位雄虫的军雌来说,吸引力巨大。
霍尔斯本人倒是从来没有去过圣殿,所以他也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情况,但是听很多去进行精神力匹配的雌虫说起过。
部分雄虫阁下一如既往地高高在上,冷漠傲然。
他们会让精神力在雌虫的精神图景中肆意地席卷,将他们喜爱的布置当做杂物通通清理干净,美其名曰大扫除。
虽然清理结束之后扫去了一些沉疴,确实会舒服很多,但是内心也会觉得无比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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