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上太过强硬，只怕结果会同自己的初衷南辕北辙。
左嵋暗忖，此时还是不宜轻举妄动。
“我知道了，那就让她坐在此处吧，本也是自家外甥女，确实没什么不合适的，”她浅笑着拍了拍霍成殊的肩，“你去照顾其他客人便是了，秦姑娘这边有我在，你放心。”
霍成殊不疑有他，对母亲点了点头，又向凌玦投去一道略显复杂的目光，随即转身离开。
左嵋望着身边的前外甥女，面色微动，用目光示意身旁的侍女给她布菜。
“秦姑娘，不知你如今住在何处？若是有什么困难，不必觉得不好意思，同我直说便是，你毕竟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能帮的自然会帮。”
凌玦喝着盏中的燕窝，漫不经心道：“左夫人客气了，现下我生活富足，倒是不劳您费心。”
左嵋心中冷哼，什么生活富足，只怕是自己的大儿子在外面偷偷养着她吧！
她面上却半点不显，笑了笑又道：“哦，秦姑娘进生活富足，那我倒是放心了，只是不知你的父母是做什么营生的？家中可还有什么产业？
凌玦又搛了筷子鱼脍，送入口中含混道：“左夫人说笑了，我的亲生父母现如今还被三公子关在大理寺中呢，能有什么营生？”
得了满意的答复，左嵋笑回：“成粲的孩子是个有主意的，既然关了他二人，定是因为他们手脚不太干净，秦姑娘也不要放在心上，毕竟他当着这个职，也当为民除害才是。”
凌玦用巾帕拭了拭嘴角，道：“左夫人说的没错，再多关他们些时日吧，不然霍三公子查起案来无从下手，总得给他留两个替罪羊兜底。”
左嵋的眉心划过一丝不悦，顿了片刻，随即掉转了话头，“秦姑娘过往同我的大儿子倒是不怎么说话，近日是怎么了？我看他同你倒是亲如兄妹一般呢。”
凌玦笑了笑，“是吗？那可能是我和世子比较投缘吧。”
左嵋眼中的光暗了暗，虽还保持着得体的笑脸，可声音中却多了几分压迫感。
“秦姑娘，成殊乃公府世子，他日后的妻室便是世子夫人，等他成袭了公府的爵位，那他的妻室也将成为国公夫人。”
“嗯，”凌玦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左夫人说的这些，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吗？”
左嵋笑了笑，又道：“我同你说这些，自然是要你明白，成殊这孩子的妻室，也就是你未来的嫂子，一定要是那顶顶尊贵的世家贵女，你若知道些合适的人选，或是想起什么昔日好友，也不妨同我说一说。”
凌玦突然觉得这话有些耳熟。
怎么这些当姐姐当母亲的，说起话来都是一个路数。
她觉得有趣，不免笑开，可在左嵋眼中，这笑却显得格外刺眼，倒像是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一般。
“秦姑娘，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是现下你们毕竟身份有别。你同成殊若是继续以兄妹的身份相处，我也当你是自家侄女，便是保你一世富贵也无妨。可你若是当真生出几分不该有的心思来——”
左眉忽地冷笑了声。
“之前成殊房中有个心思活络的小丫头，我也是找人劝诫了一番，可她不怎么听话，这不，如今每年七月半，我都命人去给她送上几叠黄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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