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的话中还带着一丝恳求,宁溪之没有答应。
宁溪之连夜赶往吴城,马不停蹄。等天色微微发亮,眼前渐渐现出吴城的轮廓时,那匹陪伴了他一路的马终于不愿再跑了。
宁溪之索性下了马,牵着它来到河边,任其饮水吃草。宁溪之对着马合手鞠了一躬道:“马兄,多谢你了,你自回去寻你家主人罢。”
说完要将鞭子系到马鞍上,而这“马兄”却不买账,不愿宁溪之再碰它,忽然扬头对着他“呸”地一口唾沫,嘶鸣一声,仿佛在斥责宁溪之一路奔劳让它吃尽了苦头。
“得嘞,算我的不是,您老回去吧。”宁溪之擦了擦脸上的唾沫星子,甩着鞭子转身就走。
谁知还未走出几步,那马忽然一脚把他撞翻在地,撞倒他的“马兄”由上至下倨傲地望着他,扬起前足又嘶吼了几声。
宁溪之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叉着腰气哄哄道:“哎哟?你还要跟我打架不成?”
说着他扬起拳头,摆出架势,但“马兄”没上前,越发焦急地在原地扒拉着腿。
宁溪之眯着眼打量,心中忽然明白:莫不是这马不会回去了?
他笑着说道:“你且先在这儿候着,待我办完正事,再带你回去便是。”
那马似乎听懂了他的话,果然安静下来,不再闹腾。宁溪之笑了笑,转身便走。“鬼才带你回去,蠢马。”宁溪之边走边嘀咕着。
把马留在了小树林,自己走了不多时,宁溪之就到了吴城城门,天色刚亮,城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宁溪之随着队伍要进城,轮到自己时,看门守卫却道:“是何人士?商贩?传道?还是定居于此?若是吴城人,请出示照身帖。”
原是不用问的,只不过看宁溪之一身破烂,未免进城惹事生非,乞讨事小,偷盗可就是白白增添麻烦,故不愿放他进去。
宁溪之好说歹说,愣是说不通,身后排着队的人群等不及了,不免急躁起来。
无法,宁溪之解释道:“我是听闻潇城城寺邪祟盛行,这才赶来降妖的!”
“你来降妖?”守卫鄙夷地上下打量着他,挥手赶他走:“你别耽误事,一边去!”
身后人群也跟着抱怨,宁溪之想要露几手,可这人多眼杂的,现如今风头正紧,若是暴露了反倒不好。
他退了出来,绕至城墙无人处,这城门足足五六丈高,但这难不倒宁溪之。
只见他脚尖轻轻一点,身如鸿雁,飞身跃上墙头,随后轻巧落地。此处无人,他心下得意,捋了捋鬓角散落的头发,勾唇低语道:“不让我进来,我想办法进来,还能困住我不成?”
一路打听,宁溪之终于来到了城主府前。城主府门前立着的告示牌周围,已经围了一群人。宁溪之好不容易挤了进去,抬头一看,偌大的告示牌上只有一副悬赏榜文,黄纸黑字,赫然写着:
悬赏伏妖
龙潭寺邪祟猖獗,为保城寺
现悬赏四百两,望能人修士前往伏之,以保吴城安泰
告示末尾盖着城主的大印。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但是无人敢揭这榜。
宁溪之凝视片刻,耳边听到人群议论纷纷。
“又换榜了?现在多少两了?”人群外围,有人看不真切,问道。
“今早上刚贴上去的,现在已经一百两了!”有人回到。
“可见这邪祟的厉害啊!如今只在龙潭寺作恶,何时要是跑了出来,这可如何是好?”
一群人炸开了锅,盼天盼地只希望来位活神仙,收了这邪祟才好。
宁溪之听着人们的议论,眉头微蹙,转头问向旁边一位小哥儿:“这儿可是云巅之上地界?”
那小哥儿点头回道:“这吴城临沅水,却是云巅之上辖下。”
宁溪之心中疑惑更甚:既是云巅之上的地界,怎五大仙门不闻不问?
小哥儿瞧出他的不解道:“你是外地来的吧?咱们吴城虽然是云巅之上地界,可人少地方小,所以不曾上贡的……”
溪之闻言眉头紧锁,道:“原来是这样,可这等邪祟在在他们地界上作恶,出于人道多少还是得管管吧?”
“你有所不知,之前这邪祟一出现,城主就贴出了悬赏榜,也有不少豪杰揭榜前往降服,听闻啊,那龙潭寺里面邪门的很,那些揭榜的死的死跑的跑。”
“所以云巅之上不愿废这力气了?”宁溪之又问道。
那小哥儿叹了口气道:“自然,这费力不讨好的事不愿来,五大门派就这云巅之上面子大,难请啊~”
宁溪之有些犹豫了,这事儿都闹到过五大仙家去过,可见这邪祟非同一般,可要是自己降了这孽障,又恐一战传到了仙家耳中,惹人注目难免暴露身份。
到底是揭这榜还是不揭呢,宁溪之犯起了难,自己实在是需要笔银子,总不能风餐露宿的,现在这气候还好,要是冬日里可是能冻死人的。
思虑再三的宁溪之决定揭榜,看他伸出了手,之前的小哥快他一步抓住道:“你这是要做什么?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什么活计不好做,这可是火坑里掏金子。”
宁溪之笑道:“我自然知道,没有这本事是断不敢揭榜的。”
他心中有自保的信心,若真是个难缠的,跑就是了,逃跑什么的,最擅长了。
别的不说,就这三十六计他却偏偏精湛上计。
人群中听闻有人要揭榜,都劝了起来,虽然这龙潭寺邪祟惹得人心惶惶,瞧着宁溪之的样子,不像是仙家弟子,没必要白白送了性命。
宁溪之不顾劝说,揭起了悬赏榜的一角,正准备扯下时,忽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内力涌动。他心下一惊,立刻躲闪开。
一只射过来的短镖擦过他的手臂,将悬赏榜之前掀起来一角死死钉了回去。
宁溪之跃上挂着告示牌的墙上,想要看清是何人阻挠自己揭榜。
只见对面屋顶上,站着一位身姿纤细、穿着紫色长袍的男子,腰间系着一柄短剑,手中懒洋洋地端着一杆烟枪。他面容艳丽,眉目间透着一股妖娆妩媚,若这张脸长在女子身上,绝对是倾国倾城。
此时男子半眯着丹凤眼斜睨着宁溪之,红唇微扬,满眼戏谑地看着他。
宁溪之心中暗忖:这人不凡,莫不是要与我抢榜?
那男子轻轻吸了一口烟,袅袅烟雾从唇边散开,他身形轻盈地从屋顶上一跃而下,众人纷纷散开,宁溪之也跳下墙头,与他立于同一平地。宁溪之生生矮了他半个头,心中不免恼火,扬声喝道:“来者何人?为何阻我揭榜?”
那男子轻抚烟枪,吐了个烟圈,竟连眼皮也未抬,语气轻慢地道:“急什么,这榜的赏钱,不是你有本事挣的……”他话音拖得极长,悠然自得,径自擦过宁溪之的肩膀,走向悬赏榜,根本没把宁溪之放在眼里。
如此嚣张!宁溪之火气一下就冒了上来,手中凝气,朝那公子伸手便是一道气劲射去。
那男子却好似早有防备,烟枪在手中轻轻一转,身形随烟雾般一晃,轻松躲避了攻击,先一步撕下了榜文。
回头时嘴角挑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小兄弟,这般急躁可不好。”他的声音带着一股阴柔。他不紧不慢吐出一缕青烟,手指间轻轻一抖,青烟中竟飞出数道寒光。
宁溪之灵巧地躲过藏在烟雾中射来的飞镖,冷笑道:“就这点儿本事?”
那人微微勾唇,手中的烟枪再次轻轻一挥,又是几缕青烟飘散开来,其中两支短镖如疾风般射了过来。
“还来?这点三脚猫的暗器还伤不到爷!”宁溪之冷哼一声,脚下灵活闪躲
可这次短镖在撞到地面的一瞬间突然破裂,散成无数碎片,宛若寒风中的飞雪,急速射向四周。宁溪之一惊,心中暗道:不好!
他急忙侧身闪避,慌乱之中,手背被一枚碎镖擦破了皮,血珠瞬间冒出,伤口竟然迅速变黑,毒素沿着血管蔓延开来,直逼心脉。
“千机堂?!”宁溪之不由惊呼到,这人虽然没穿千机堂服饰,可这等蔓延迅速的毒,非出自千机堂不可!
那男子听了这话,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容,随后从怀中拿出一小瓶药粉,轻飘飘地抛向宁溪之,语气慵懒地说道:“乖乖服下吧,爷可没兴趣让你死在这里……留着命,日后还有你感恩戴德的时候呢。”他的语调中充满了戏谑和不屑。
宁溪之低头轻笑了一声,心中暗道:你千机堂的毒,我岂会放在眼里?
他从小在阴山长大,与毒物为伍,体质早已百毒不侵。
他接过解药并不服用,那人抬眸有些不解地望着他,不消半刻功夫,之前蔓延到手臂的毒素快速消退。
那妖娆男子见状,烟枪顿在半空,原本从容的神情中闪过一丝惊讶,眼底的冷漠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随即,他收起了笑容,脸色一沉,眼神变得凌厉起来,慢慢拔出了配在腰间的长剑,看样子想要再战。
宁溪之也是个不服输的主,他双眼一亮,目光灼灼,浑身紧绷,仿佛猎豹般朝着那人扑了过去。
那男子察觉到了宁溪之的意图,眼中露出一丝冷笑,但宁溪之动作迅捷无比,竟然抢先一步抓住了悬赏榜的一角。两人同时用力,只听“嘶啦——”一声,悬赏榜被硬生生撕成了两半。
宁溪之轻巧落地,望着手中半张残破的榜纸,满脸不甘心。
而那妖娆男子则站在原地,手中的榜纸被他捏得紧紧的,指节发白,嘴角的笑意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愤怒与冷峻。
“怎么?还要打?我怕你不成?”宁溪之见他这样,挑了挑眉,丝毫不怯。
这时,听闻外面闹哄哄的城主府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大批的侍卫从四面八方赶来,迅速将二人团团围住。两人相视一眼,默契地停了下来。
不多时,从府内缓缓走出一位中年男子,锦衣华服,头戴金冠,体态丰腴。他停下环顾一周,见城门口打的乱糟糟的。面色略带不悦,皱着眉头,但语气却并不见威严,反倒带着几分和气:“这可是你们弄的?”
妖娆男子轻轻弹了弹烟枪上的烟灰,冷冷地站在一旁,懒得多说一句。
宁溪之随即开口:“城主大人,在下姓宁.....单名一个某,听闻城寺邪祟猖獗,特此来除妖。可这悬赏榜……”他将手中的半张榜纸扬了扬,一副无奈的样子。
城主见宁溪之衣衫破旧,却并无轻视之意,反而双眼亮了几分,连忙说道:“这倒不碍事!那这位呢?”说着,他随即将目光转向了那位冷峻的妖娆男子。
那男子微微吸了一口烟,懒懒地吐出一圈烟雾:“丫山镇,西辞。爷不过是闲来无事,来瞧瞧这邪祟如何。”他的声音拖得极长。
这城主听到“丫山镇”三字,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欣喜,脸上的笑意几乎遮掩不住,但他还是努力保持着镇定,点头道:“二位里面请……”语气中已带着几分恭敬。
两人随着城主步入厅堂,城主热情吩咐侍从奉茶。待两人稍作歇息,城主这才沉声道:“二位可都想好了?这龙潭寺邪祟,非同小可啊!”他的语气中隐隐透出一丝不安。
宁溪之端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口,随即放下,语气轻松地说道:“城主放心,虽凶险非常,但自有分寸。”
城主微微点头,拍了拍腿,面露无奈之色:“也罢!既然二位少侠已有准备,不过我还是提议你们二人一同前往。之前不少修士死在龙潭寺,吴某也是罪孽深重,若不敌,断不可逞强!”
听闻要与西辞同行,宁溪之顿时皱起了眉头,连忙问道:“那赏金呢?”
“若二位少侠成功伏妖,赏金自然一人一份,每人一百两,如何?”城主仿佛早已看透了宁溪之的心思。
宁溪之这才咧开嘴笑了,不仅赏金不减,还多了个帮手,求之不得。
然而,西辞却并不急于表态。他的纤长手指在烟枪上轻轻摩挲着,微微眯起了眼,望向厅外那低垂的帘子。半晌,他才慢悠悠地说道:“城主大人不妨说说这邪祟的来历与近况吧。知道得越多,咱们胜算也就越大。”
这么快就切入主题了,看来还是个有经验的,宁溪之心中乐开了花,仿佛这四百两就在眼前了。
城主心中也是一喜,早已耳闻丫山镇出了个斩妖除魔的侠士,自己本打算亲自去请,如今见这西辞,倒像是传闻中那人
城主连忙点点头,叹了口气:“这话说来长了,几月之前,龙潭寺的守夜僧人在佛堂中离奇身亡,之后接连数人惨死,昨夜更是连死三名守卫。寺中方丈也是束手无策,我便只好派重兵把守寺庙,贴出告示。可前前后后十几位能人修士惨死于此,吴某厚着脸皮请求管辖此地的云巅之上。吴城人少城小,从未上贡,云巅之上知其凶险不愿派人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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