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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辞执烟枪,轻巧地夹在两指之间,眼神微挑,烟雾袅袅升起,拦住了欲追上去的童男童女。他嘴角微勾,带着几分懒散与漫不经心的姿态,目光从童男身上轻轻扫过。
童男初时毫无顾忌,仍想追赶,然而,烟雾中一闪,西辞手腕微转,长剑如毒蛇般猛然探出,快得让人无法捕捉。只听得一声锐响,童男的手臂应声而断,痛得他倒地哀嚎不已。
而那边,被宁溪之牵制住的女童,仿佛与童男感同身受一般,捂着自己的手臂发出尖锐的惨叫。就在这一瞬,宁溪之眼前一花,童女的身影忽而变成了童男,断掉的手臂完好如初,仿佛什么也未曾发生。
宁溪之有片刻的晃神,男童立刻借机,猛地跃向他,张开嘴便要咬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枚短镖凌空射来,正中他欲咬下去的头颅,将男童击退几步。
宁溪之趁机一脚将他踹开,手指迅速凝聚起一道法球,猛然射出。法球瞬间穿透了男童的身躯,但又是一个晃影,倒在地上的男童化为了女童。
几番纠缠下来,宁溪之和西辞都开始有些力竭,气息逐渐急促。西辞拦住了扑来的男童一爪子,目光冷然,朝宁溪之急声道:“他们互相换身,只怕得同时诛杀!”
宁溪之的目光锐利了几分,点了点头。他眼角余光瞥见童女的利爪逼近,迅速闪开,将两个怪物引到空旷的看台上。他微微抬起一只手,催动内力,掌心隐隐泛着暗紫色的光芒,随即从他掌心涌出一股浓重的黑雾。
那雾气并非飘散,而是像流水一般,坠入地上。逐渐逼近的童男童女直直冲入雾气中,带动空气将地板上涌动的雾气搅散,瞬间将两个怪物包裹其中。
空气中隐隐传来刺鼻的气味,所触之物皆冒出青烟。童男童女一接触到瘴气,皮肤立刻开始发黑溃烂,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撕扯开来。但他们并没有立刻倒下,反而痛苦地挣扎着,发出凄厉的尖叫声。最后,终于在瘴气的彻底侵蚀下化为一对瘦骨嶙峋的骸骨。
西辞看着那些瘴气,眉头微皱,心中那三分猜忌,如今已经有了八九分确认。这人,极有可能就是云海逃出来的宁溪之。
但不知为何,他并未慌张,反倒替立在原地笑得尴尬的宁溪之找台阶下:“你为何总是用些邪魔歪道?这功法是在黑市花了不少银两买的吧?”
宁溪之听他如此说,心头一松。刚才本以为自己身份暴露,打算消灭完邪祟拿了钱就走人。哪知这一番话正中他意,他搓着鼻子笑道:“不然我哪能这么落魄,这也是为了日后接更好的悬赏。”
西辞笑而不语,随手唤来侍卫,打算将场地清理一番。然而,就在这时,那两具骨架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生长出了血肉。两人相视一眼,皆是心力交瘁。
“怎么除不掉了!”宁溪之面色凝重,眉头紧蹙,心中涌起一阵急躁。他再度释放瘴气,但此时的邪祟汲取了教训,始终距离瘴气一定的距离。瘴气渐渐扩散开,宁溪之怕再这样下去会失控成灾,重蹈纵横家当年的覆辙。
眼看两个怪物躲过瘴气朝他跃来,宁溪之正要拉开身位避退,忽然一道金光拔地而起,迅速将童男童女困在其中。
结界!
宁溪之心中升起一阵慌乱,飞身跃上房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跑!赏金不要了,命重要!
西辞看着他狼狈的背影,轻哼一声,心中笃定宁溪之的身份已经落实。“跑什么?”他一个箭步追上,拽住宁溪之的袖子,含笑问道:“我已经将它们困住了,你这是要去哪里?”
宁溪之狐疑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西辞的话语似乎并无恶意,甚至带着几分关切,似乎并未察觉他的身份。宁溪之微微一怔,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他匆忙掩去心中的慌乱,勉强笑道:“这两个怪物无休无止,我打算从长计议。”
他试探地问道:“这结界……”
西辞自若道:“黑市买的,便是为了日后赏金任务轻松些。只不过……”他目光转向结界内的嚎叫邪祟,眉头微皱,“我只学了些皮毛,困不了多久。”
宁溪之心头的疑云未散,望着那狰狞的童男童女,忽有所悟,沉声道:“这些怕是并非真身……否则早该彻底灰飞烟灭了,怎会这般复活?”
西辞指着童女脖颈上的一圈印痕,眼神深沉:“你看,这像什么?”
宁溪之循着他的目光望去,隐约看出童男童女的脖子上,都有一道淡淡的痕迹,仿佛是……项圈?
“项圈!”宁溪之惊呼道。
霎时间,两人对视,皆心生震惊。原来这结界中的邪祟,竟是佛堂中供奉的那对童男童女像!
两人迅速赶到佛堂,只见寺里的和尚和侍卫都聚集在此,不少和尚仍在诵经,心有余悸却不敢停下。宁溪之见状,立刻吩咐侍卫们去看守那两个被困的邪祟。
侍卫们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动,互相推搡着,始终没人敢跨出佛堂大门。
宁溪之皱了皱眉,冷冷说道:“不去是吧?那我就把它们放了。”
侍卫们一听这话,心惊胆战,虽不情愿,却不敢再耽搁,最终硬着头皮跑了出去。
宁溪之与西辞走到佛堂中供奉的童男童女像前。
那两尊雕像位于大佛脚下,昏黄的烛光映得脸庞隐约可见。两人举灯近看,只见本来笑意盈盈的童男童女,此刻紧闭双目,嘴角咧开的笑容与外面见到的邪祟如出一辙。
寺内的和尚见此情景,惊恐万状,几个靠近的和尚甚至跌坐在地,手足无措地往后退去。
宁溪之心中一沉,难怪之前阵法出现异动却找不到邪祟,原来它们一直被困在佛堂内。
“寺北那烧焦的符纸是怎么回事?”西辞随口一问,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
宁溪之脸上一热,低声掩饰道:“我……我怎么知道。”其实,他心中清楚得很,自己那阵法本是一体,早就该察觉到问题,只是担心这次黄纸画的符咒出了岔子,果然邪祟的位置显错了。
这时,门外一群侍卫慌张地冲了进来,嘴巴直哆嗦道:“那……跑……跳下看台了!”
西辞立刻欲追,却被宁溪之一把拉住,轻声道:“无妨,真身已锁定,没必要再追了。”
西辞点了点头。
宁溪之心中更加确定他不是云海中人,自己可是尝过被困在结界中的滋味,他这结界撑了不过一刻钟,若是的得真传,哪怕是个小弟子结界都比他的牢固。
西辞见他偷偷窃笑,有些疑惑地问道:“又怎的了?”
“没……没什么。先把这两尊像封了吧,明日让城主来决断。”
西辞画了两张定身符来,扒开宁溪之拿着他自己画的符伸过来的手,将自己的两张分别贴上。
宁溪之气得鼓着腮帮子,倒也不好发作,前车之鉴,要是再出了错就不好了。
第二天清晨,老方丈请了城主前来,又安排一众和尚围着童男童女像诵经,妄图以佛法感化邪祟。
宁溪之则心情极好,想着一百两赏金已经到手,满脸笑意,连那些不认识的和尚也一一打招呼,甚至对佛堂门口的两盆盆栽也笑着道了声“早安”。
西辞仿佛看个疯子一般看着他,见城主来了,懒得理宁溪之,自己上前说明了这邪祟是佛堂中的两尊像。
“城主将佛像烧毁就好,这两尊佛像本就不是清净佛门之物,受了这么些年香火生出心智也是必然,只怕是偶然间沾了血腥,不愿再接受香火慢慢修炼,这才心生了歪路。”
老方丈摇了摇头,叹道:“本是个好造化,怎奈何心生了邪念,阿弥陀佛……”
城主眉头紧锁,迟疑片刻向西辞又问道:“只能烧毁?可还有它法?”
“泥像本是死物,哪怕受尽香火生出心智,也不会是亡故的双生子。”
话已至此,城主摆手作罢,自己又沉思了良久。西辞见他那样子,显然是对这未降生的双生子有所亏欠。
西辞也不多说,自己事已经做完了,之前城主已道差人将赏金送到房间去了。
他在厨房找到在哪儿偷东西吃的宁溪之,说道:“赏金已经发下来了,咱们事情也已经完了……”
“发下来了?!”宁溪之一听,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在哪儿呢?”
“在房间里……”
宁溪之转身便往房间冲去,桌上两包用红纸包好的银两正摆在那里,拿在手中沉甸甸的,宁溪之笑得合不拢嘴。
看着他财迷的样子,西辞端着烟杆,倚在门口,忍不住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
宁溪之见状,将另一份银两扔给他,道:“见这么多钱,傻眼了吧~来点点看有没有少。”
西辞接过,拿在手里掂了掂,大概清楚了分量。
他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房间,站在宁溪之身后,烟雾缭绕中,他的气质愈发妖娆慵懒。烟枪微微点着,悠悠说道:“若是无碍,不如咱们搭个伙,接了单咱们平分如何?”
宁溪之转过头来,以为自己听错了,这西辞是在邀自己入伙吗?
西辞细长的手指轻抚着烟枪,红唇微勾,吐出一口烟雾,娇媚一笑,又道:“看的出你是走的野路子,缺个方式,但贵在有几分独特的精明,咱们正好补足。”
看得出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如今走这邪门歪道好像并不是什么人神公愤的事儿,若是能除暴安良,歪道也是道。
虽说自己目前背着通缉,但世间三百年变化太大,事事需要个帮手。
他思虑一番,还是决定同意:“见你有几分身手,就勉强抱个团吧~”
西辞笑容妖冶,烟枪缓缓移到唇边,吐出的烟圈宛若一朵烟花在空中绽放,心中思量着:要是那老家伙发现自己找到了宁溪之,还不定激动成什么样。
两人收拾好了东西,宁溪之将之前的破衣服扔了,换上了城主送来的新衣,梳洗一番后,气质全变了。
他的眉目变得格外清秀,宛如远山含烟,清澈而深邃,肌肤更是晶莹剔透,如同精心雕琢的白玉,散发着温润的光泽,世间少有的俊美。
西辞在一旁目睹此景,心中不禁微微一震,被这份突如其来的清雅俊逸所打动。没想到传说中的宁溪之被封印了三十年,自己原以为至少也是个中年老头,如今看来,被封印的岁月仿佛停滞,他如今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样子。
不过,这份惊艳很快被宁溪之的性情打破。他一开口,整个人的气质顿时垮了下来,嘴里不停叨叨着,丝毫不见半点风度。
西辞见他凑上来问自己是不是貌比潘安,不由地头疼,好皮囊装着这样一幅里子当真是可惜了。
两人跟城主和老方丈告别后,准备出城。宁溪之显然在这段时间里闷坏了,如今有了同行之人,他便一路上叽叽喳喳个不停。
“接下来我们去哪儿?”宁溪之兴致勃勃地问道。
西辞懒懒地吸了一口烟,嘴角勾起一抹妩媚的笑意,轻声答道:“先回我家,有些事情要处理。”
“你家在哪儿?”
“丫山镇。”
“哦,那儿我熟,咱们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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