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寄出去了。
但田桑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每天跟古人斗智斗勇讨生活的日子她已经过够了。
于是决定破罐子破摔。
倘若这次再走不上避世计划的正轨。
她就直接冲进山当野人去。
去他娘的计划。
县令的带篷马车比来时蹭的敞篷驴车更豪华、平稳。
一路无话。
只黑狗在车前车后忙探头。
一见来往相错的同类就猛叫两声。
狗臀摇得几近抽筋。
整个一狗仗车势,十分招摇。
安复县近期的谈资怕是都要着落在她们身上了。
车只开到翠竹里外的官道上。
沿途奔忙的农人看来的是马车。
认出车夫穿的圆领吏袍。
脸上立刻郁下去,眼里频频闪过担忧。
以为又是来颁布新令,征缴赋税的。
直到看到马车停一会离开,才放下心来。
从车里下来的人他们不认得。
但那身衣裳他们认出是孙家的。
于是,消息很快传开。
田桑从姚颂那儿要了一大袋子胡饼和一缸酱瓜菜。
回到翠竹山下的茅草房,已是太阳西斜,残影余晖时。
“该死,竟忘了再问他要几斤灯油!”田桑微皱眉。
一想起这东西,她不禁发哕。
因为本朝的贫苦百姓是用不起昂贵稀有的蜡烛的。
这里离海不过三百里。
所以鱼油成了照明的首选。
每每点燃,就有一股难闻的腥臭味。
“还有那什么燧,”田桑又跺了下脚。
她是想说火燧。
接着又哭腔嚷道:“哎呀,这古代照个亮怎么这么费劲呐!”
一进屋,除了稻草就是泥巴墙和泥巴地。
她都有些佩服自己,能在这破地方呆这么久。
屁股终于落了榻。
两人一狗各一饼,就着酱瓜菜吃得那叫一个香。
吃完饼出门一看。
天边就剩一丝天光了。
她赶紧叫起丫头奔到院外的水井边。
两人合力,颤颤悠悠的摇动汲水的吊杆。
好容易捞了半桶。
结果丫头手滑,水桶又‘噗通’掉下去。
溅起的水花却只洒了黑狗一脸。
黑狗玩性大发,迈腿冲井口吠两声。
井壁反弹的回音立时就将它震跑了。
丫头笑了,田桑更乐得开怀。
她们接着打上来半桶水。
田桑将就那桶用手给丫头洗脸。
然后又将自己的脸打湿了便算。
不得不说,这少荤腥油水的饮食,是好的。
虽然容易饿,但体态轻盈了不少。
脸上也不大出油。
再不用考虑什么氨基酸,什么水油平衡洗面奶、洁面泡那些花头了。
洗完脸。
田桑又将丫头拉到路边。
随手揪起一把野草,去掉叶子,再对折隆起。
一把纯天然的简易牙刷就做好了。
这是她的发明。
效果堪比正紧刷牙的八成。
也不用担心那草有毒。
因为黑狗经常吃。
这就洗漱完了。
不知不觉,月亮已经爬到半空。
不看手机、不玩游戏的世界更疯狂。
精神更振奋了,脑子更清醒了,觉来得更早了。
田桑趴在榻边的窗框上仰头望着发毛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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