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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爆发出比刚刚还激烈的喝彩声,苏芜在震耳欲聋的浪潮里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柳夏青比苏芜害怕得多,紧紧攥着苏芜的衣袖,整个人都开始颤抖。
接待小二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讨好般咧嘴望着沈行山:“这位客官,是怎么付——”
沈行山却指了指轮盘:“再来一局。”
满脸胡茬的大汉当他是要借口赖账,当即沉下脸,几乎是骂骂咧咧道:“你小子,没钱来什么赌坊,输了就赶紧给钱,别想干些无赖行径!”
“一千两黄金,没意思。”沈行山在苏芜震惊的目光中撇撇嘴,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我们玩把大的如何,算上刚刚那一次,一共转三次。倘若你赢了两局,我给你一万两黄金,倘若我们平手,我给你方才的一千两,倘若我赢两局,我便给你五百两金子。”
壮汉沉默着掂量了一下沈行山的条件,眼中猛然迸发出惊人的光彩,连连应好,生怕沈行山后悔。
苏芜心如死灰地听沈行山说完,得出个结论:这个人已经疯了。
苏芜伸手悄悄握住柳夏青,眼睛连连往门口看,示意柳夏青:我们可以逃跑了。柳夏青读懂了苏芜的意思,抬脚准备开溜。
小二却又上前去拨转轮盘,沈行山还有心思继续摆弄着他指上的玉环,这种时候倒不负坊间对他文人骚客的评价。两人都忍不住想再看一眼赌局的结果,沈行山如此淡定,不会是有什么计谋吧?
苏芜这般想着,眼睛死死盯着逐渐慢下来的轮盘。
第二阵喝彩声袭来,指针又稳稳当当停在黑色上头。
……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沈行山却突然朝这个方向指了过来,苏芜一阵颤栗:这厮要开始拖人下水了?
沈行山指着这边,又看一眼接待小二,不屑地冷声喝道:“下次轮盘再转的时候,烦请这位兄台不要藏在桌下了。”
苏芜猛然朝右边一转,差点扭伤脖子。左边,一个瘦弱的男子涨红了脸,梗着脖子不打自招:“我的钱袋子掉了,我低头捡一下,有何不可?”
苏芜立即明白,这人八成是个穿心,躲在暗处出老千的。这桌上铺了落地的绢布,怎会轻易将钱袋子掉进去,这个理由着实拙劣。
再看那个满脸胡茬的大汉,面上表情也不是很好,阴狠地朝这边看来,苏芜了然:这是掉进赌坊设的局里了。一个以身入局的钓客,一个藏在桌底的穿心,配合可谓天衣无缝。
只是,沈行山千两银子的筹码在这种软红香土之地算不上高,为何这些人就盯上了他,像是知晓他一定能负起千两黄金。
一个画面在苏芜脑海中闪过,顾不得自己也暴露在设局之人的视野中,苏芜凑到沈行山身旁,牵上他垂下的手。
沈行山呼吸一滞,但没有大动作,依旧神情冰冷地望着对面满脸胡茬的人,这种时候,先比的是气势。
苏芜不动神色地取下沈行山修长手指上的白玉指环,塞进了自己腰间的香包里头。
这玉的成色好,质地极佳,瞧着便是稀罕玩意儿,沈行山总习惯时不时把玩这指环,赌坊里的人哪个不是耳聪目明之人,定是通过这个东西和沈行山浑然天成的清贵气盯上了他。
手指相触的温热让苏芜有一瞬间的慌乱,但眨眼就被眼前剑拔弩张的形势所打散。
二楼的环境与一楼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身着墨色长袍的男人意味不明地盯着苏芜,瞧她将指环装进香包,眉头一皱,扬手招呼身后的侍卫。
沈行山也带了侍从,打个响指,人群中便有几个瞧着普通的男人上来,将方才掉了钱袋子的那人压倒在地。那男人还想挣扎,无奈寡不敌众,紧紧地蜷着,胸前死死护着什么东西。
正抢夺时,一声呵斥突然出现,打断了混乱的局面。方才二楼上的侍从先斥责接待小二两句,又转过头冲沈行山陪笑:公子可否移步至雅间?
沈行山挑眉,淡淡地点头,跟着小二转身欲走,又瞧苏芜一眼,示意她跟上。
苏芜:不去行吗?
玄宝阁的二楼苏芜从未来过,如今上来一瞧,原是大大小小分了很多隔间,都用帘子遮住,瞧着应该是专门给人用来谈事情的地方。
沈行山挑起帘子,苏芜同柳夏青便先钻了进去,待看清那人的面容后,苏芜的血液有瞬间凝固。
要去寺里上个香拜拜佛,如果可以再算上几卦,苏芜想,一定是自己前世手刃了谭言,手上有些罪孽深重,重生回来后才接二连三遇上各种不顺人心的事。
谭言见苏芜也跟上来,刚挤出的笑有一些僵硬:自己方才只是让麟羽请沈行山过来,居然一起跟了上来。心里的醋坛子被打翻,谭言不禁猜忌,他俩已经这般形影不离了?
沈行山姿态散漫地站着,冲谭言邪笑:没想到他竟这般沉不住气,都省的自己费心思,轻而易举便跳了出来。
谭言目光下敛,算是客气地招手:“沈公子请喝茶。”谭言行至檀香桌前,亲自给沈行山沏了一杯茶,放在桌边一角,触手可及的地方。
谭言这人,虽然昔日桀骜跋扈,但脑子还是好使,上辈子能成功坐上龙椅,也不全凭他人的帮助。
譬如此刻,他沏茶这个动作,就妙的很,未曾言语便表达了自己想将沈行山收为己用。沏茶便是邀请,是诚意,但却不递到沈行山手上,这是威严:若你能为我所用,那自然是极好的,可我也不缺你这一颗棋。
沈行山轻轻点头,走上去拿起了茶杯,谭言眼神一亮,以为他这一世答应辅佐自己,不料却见沈行山端着茶缓缓走到苏芜面前。
沈行山上前端起茶杯时,苏芜有种上去狠狠夺过泼在地上的冲动,却见沈行山将茶递到了自己嘴边,温声细语:“娘子方才在楼下看得提心吊胆,且喝口茶压压惊。”
好嘛,这是在拿自己当挡箭牌,苏芜愣神片刻反应过来,知道沈行山打得小算盘,却又很配合的抬手接茶。
沈行山却微微缩手,躲过苏芜的动作,再次将茶递到了苏芜嘴边。
?
柳夏青看在眼里,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不愧是已经有婚约的一对金童玉女,一举一动都像糖吃多了。
犹豫三秒,苏芜心一横,就着沈行山的手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谭言脸色黑了黑,略微有些气愤地甩手回到书桌前,巧妙地在这个高高在上的位置盯着眼前三人。
“沈公子这意思?”谭言语气不善。
“没什么意思,关心一下我娘子而已。”沈行山将空杯放回了原位,意思明显:我不会加入你的阵营。
空气有些剑拔弩张,沉默半晌,谭言不屑地冷笑一声,变脸和刚刚楼下那个接待小二如出一辙:“那我这寒舍也不好再强留沈公子,还是请沈公子下楼去付上万两黄金的账吧。”
谭言说罢,目光又投向苏芜,语气也温软下来:“苏大小姐可要再品一下我这茶,此乃安阳进贡的天尖茶,入口清苦而后韵甘醇,为茶中上乘。”
苏芜还没回答,沈行山前不动声色地挡在了她前头,将她半圈进怀里,附身侧头低语:“天尖茶入口过于苦涩,想必不合娘子口味,若你喜好茶道,改日我同你去酥溪斋挑些合适的。”声音不大不小,纯粹就是故意跟谭言作对。
简直胡言乱语,谭言在心里不屑嘲讽,看来沈行山对苏芜的了解也没有多少。安阳的天尖,前世她最爱喝。
下一秒,却见苏芜小鸟依人地点点头,应道:“如此最好。”
谭言的表情有一丝裂痕,看着三人出了房间。
下楼时,苏芜想起在这楼下还有万两黄金的债在等着还,脚步都沉重了三分。
果然,他们到楼下,一楼的目光瞬间就包围了他们,一下子成了人群中最惹眼的存在。
沈行山察觉到一旁两个姑娘担心的模样,轻声道不用担心,全当没看见这些目光,大刀阔斧径直朝门走去。苏芜和柳夏青提心吊胆跟在后面,总感觉下一秒就会有人冲上来拦住他们。
到门口,沈行山侧身让苏芜和柳夏青先出去,自己则停下脚步,笑着掷下一句:“那厮手里拿着磁石”。
一语惊醒梦中人,人群霎时间沸腾起来,楼上匆匆跑出一下来一个侍卫,指着门口大喊:“拦住他们!”
看戏的人自然不会再上前去拦,靠耍滑头赢来的钱,怎好意思理直气壮地问人家讨要。只有玄宝阁的的四五个人火急火燎追了出去,再哪能瞧见沈行山的踪影?
谭言刚刚被苏芜同沈行山的亲密震惊住,一时半会儿没想起外头的人也是一头雾水,待到反应过来,一脚踹了门口的木头麟羽,脸色气得发紫。
麟羽怯怯推门进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殿下,沈行山他跑了。”
在自己的地盘上,还让人给跑了,谭言怒极反笑:“外头那么多人,平日里都是吃白饭的?”
麟羽的声音里透着些委屈:“听他们说,沈行山走出去时过于坦然,店里的伙计都以为是您的贵宾,一时没敢动。至于来赌钱的——沈行山发现那轮盘是靠磁石吸引的,一群人正在底下闹得不可开交呢。”
谭言两眼一黑,他可从未干涉过赌场的这些事情,又是舅舅贪财惹的祸。谭言头痛地揉了揉眉心,无奈道:“去让舅舅的人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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