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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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番外

时间滑到九月，计飞再也没问过黄书涛的事，反正王起泽政务上的事她一般也是不闻不问的。蔡卡儿本来说九月结婚，最后却将婚礼取消，她说假结婚没意思，不如不结。吕央笑着问她：“那你要和谁真结婚？”

蔡卡儿抿了下嘴，答她：“找个男人。”

计飞不太确定卡儿的意思是否是她可以喜欢上男人，但蔡卡儿的决定计飞和吕央一般都会尊重，所以也就没再多劝。

日子再往前走，很快就到圣诞节。王起泽一直记得旧年他们去自驾游时，计飞靠在他肩头，要他陪她过圣诞和元旦的情景。但去年圣诞节因为吕央离婚的事，他们的节日计划被搁浅，王起泽不免有些遗憾。

计飞对圣诞节其实没多大执念，一再强调自己并不喜欢过西洋人的节日，王起泽听了，笑着捏她脸蛋：“那就等元旦节吧。”元旦有三天假，时间上还充裕一些。王起泽的回话倒让计飞一阵惶恐，她猜不出王起泽到底想做什么。

元旦那天，早上醒来，王起泽把礼物放在床头，然后一直俯首看着计飞。计飞本来是熟睡的，也不知道是感应还是什么原因，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王起泽一脸的温柔。她愣了下，与他对视片刻，道声早安。

王起泽一笑，抱她出被窝：“来，看看你的礼物。”

那礼物确实昂贵，计飞盯着看一阵：“反贪局会不会找上你？”计飞只看出那手表是JLC家的，但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款。不过不管什么款，积家的手表都不会便宜。王起泽笑而不答，只伸出手来，意思不言而明。计飞把礼物递给他，就是件普通的外套，她到底有些底气不足，喃喃道：“我工资比你少……”

王起泽笑着吻她：“既然知道寒酸，那再送点什么当作补偿吧。”

计飞顿时苦了脸：“现在你让我到哪里去变礼物出来？”

王起泽一笑，附她耳边：“把你送给我就好。”他伸手去解她睡衣扣子，不疾不徐，轻柔而专注。待两人都滚到床上，计飞搂着他脖子，才轻声回了句：“我早就是你的了。”王起泽顿时浅笑，也不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还多了根红绳。计飞眼睁睁看他用红绳系住自己手脚，心里不由感叹，王起泽有时候确实挺出乎她意料。

“这样才像个礼物。”他目光在她身上游离，笑着打量她一阵，才将红绳拆了。

计飞哭笑不得，干脆噤声。王起泽将她压在身下，亲她脸颊：“我还是不太满意，两个礼物加起来也没我送的贵。”计飞顿时就怒了，伸手去推他：“在你眼里我还比不过一块手表？”

王起泽嘴角勾了勾，沿着她脖子吻下去：“我这样说，只是想让你再送我件礼物。”

计飞一时疑惑：“什么礼物？”

王起泽笑眯眯抬头，灼灼望她，最后附她耳边轻语：“送我个小娃娃，你说好不好？”

计飞与他对视，见他眼里全是温柔，又想起这半年来他戒了烟，也严禁她醉酒，原来都是为了今天这一刻，她心里不由愈加柔软，轻轻答道：“这个礼物，我也想要。”两人心意相通，所以这一次王起泽极为虔诚地，且用尽温柔，而计飞在他身下承欢时，也是一心一意。

果然不多久计飞就被查出怀了身孕，比王起泽和计飞更高兴的当然是两家家长和众多亲朋好友。计飞是孕妇，要避免跟辐射物接触，所以接电话的一般都是王起泽。一段时间后，王起泽终于苦不堪言，就放出话来，要是大家再骚扰他们夫妇，就别怪他不客气。

当然也有例外，王起泽他妈就不受他威胁，该打电话唠叨时绝不少于两个钟头，该带高汤来看计飞时，不呆一下午绝不回去。计飞怀孕后就辞了职，专门在家养身体。王起泽不放心计飞，他妈妈偶尔过来看看，他心里其实是高兴的。

计飞肚子越来越大，蔡卡儿每隔两天也会来看看计飞，陪她聊天，讲冷笑话给她听，还会贴在她肚皮上轻轻哼歌。那歌自然是唱给计飞肚里的小孩听的，蔡卡儿声音一向好听，低声哼唱时，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计飞每次都是微笑听着，心里多少有些唏嘘。那天，计飞不知怎么，就调侃着出了声：“卡儿，要不你也怀一个？”

她多少有些故意，总希望卡儿能回到正途。不是对那个圈子有歧视，也不是讽刺，只是在她心里，卡儿如果能得一人真心疼爱，应该会比现在幸福得多。而与人相守，异性总会宽容一些。计飞太了解卡儿那个圈子，她们心思都很细腻，虽然更懂得照顾对方，但有时候闹起别扭来，却是一个比一个倔强。

蔡卡儿自然懂计飞的意思，但她只是微微一笑，没接话。计飞也跟着笑，转开话题：“吕央有没有写信来？”记得吕央大一时跟莫风昔通信，总是好几页好几页地写。计飞怀孕后，不能接触电脑，电话也很少接，吕央便通过写信问她情况。

提到信，蔡卡儿这才恢复了些精神，笑答她：“有，你等等，我去拿。”

她从包里翻出吕央的信，递给计飞。计飞迫不及待拆了，看完后轻轻一笑：“吕央问我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她说她希望我生个漂亮的女娃娃。”

蔡卡儿扬了扬眉，笑道：“生男生女，那要看王起泽的能耐，关你什么事？”计飞被逗笑，拿手去戳她肩膀。蔡卡儿笑着躲开：“那你呢？希望是男还是女？”

计飞偏头，认真想一会：“都好。”她确实是无所谓，只要是自己的孩子，她怎会不爱？她手来回抚微微隆起的肚子，脸上尽是说不出的温柔甜蜜，蔡卡儿静静瞧着，心里不知怎么，莫名一颤。计飞注意到蔡卡儿神色闪动，略略一想，也就明白过来。她轻轻握住蔡卡儿的手，柔声问：“卡儿，你希望是男是女？”

蔡卡儿抿嘴：“都好，反正最后你孩子都会认我和计飞做干妈。”

这倒是实话，计飞不由一笑，想了想，不无感叹：“不知道吕央什么时候能来C市。”她其实更关心蔡卡儿和吕央的感情问题。蔡卡儿哪有不懂的道理，就笑着回她：“你生孩子，她肯定要回来的。”顿了顿，又低声道，“计飞，你不要担心我和吕央，我和她都很好。”

计飞微微低头，没有回话。蔡卡儿叹口气，笑着搂她：“别多想，孕妇要随时保持好心情。”

两人又聊了会，不多久王起泽下班回来，他去厨房做饭，仍旧留两人闲聊。蔡卡儿吃过晚饭就走了，王起泽洗完碗回客厅，见计飞眯着眼望他，不由一笑，上前搂她：“怎么了？”

计飞将脑袋搭在他肩膀上，随口问他：“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王起泽笑吟吟地：“当然是男孩。”计飞顿时抬头，心里想着，看不出他还有重男轻女思想。王起泽不理会她目光，继续说下去：“男孩子总要亲近父亲一些，长大了还可以替我看住你，也免得你被人拐走……”

话还没完，计飞就抑不住咯吱笑起来：“你这是什么诡异想法？”

王起泽凑前，含住她嘴角的笑：“我这是以防万一。”

翻过年头，来年夏天的时候，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娃娃。满月那天，不管外厅怎样热闹，王起泽他爸、计飞他爸，还有计飞两位兄长，竟然躲在王起泽他爸爸书房里打起麻将来。

计家三父子，对阵王家老父，那气势真叫一个锐不可当。王起泽他爸爸渐渐就不高兴了，心想你们是客人，怎么能这样咄咄相逼，要是外面那些人敢这样对我……计飞她二哥自然是开心的，毫不掩饰脸上的笑。计飞她爸只管赢钱，也没去注意王起泽他爸是什么表情，所以也很开心。最后还是计飞她大哥厚道，出声打破沉默：“伯父，您打算给小孩取个什么样的名？”

王起泽他爸一心扑在麻将上，心不在焉地回道：“大宝？小宝？”

计申海打出一个九万，接口道：“这两个名字都不错，大宝是个著名的护肤品牌，小宝么……韦小宝有七个老婆……也不错。”

计申天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再看向王起泽他爸，斟酌道：“除了这个两个名字，伯父您还想了哪些？”

王起泽他爸扫计申天一眼，脸上露一个笑：“糊了。”清一色加自摸，不知道要赢多少钱。王起泽他爸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脸色也缓和了些，不紧不慢道：“谁的孩子，谁取名去，关我们什么事？”

计申天呐呐，很想说，这孩子是您长孙……再看向自己父亲和自己二弟，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状，他内心挣扎一阵，心想还是先拼杀了来，不然输的就是他了。

于是外面和气热闹，书房里杀气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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