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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说也行……”孙恒的声音弱了下去，他还是觉得非常过意不去，又不知道能说什么，直觉告诉他这个半路突然出现的女巫不是他们的敌人，孙恒甚至觉得对方的口音似曾相识，只是孙恒不确定传说中阴晴不定的女巫会不会就地把他们抛下了。
“余菀。”或许是看到孙恒那种手足无措的样子，女巫没忍住笑了。
孙恒被笑得更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地说着一些客套话，耳尖明显红了起来。
“怪不得人家叫你傻大个呢。”范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猛地在孙恒的头顶上揉了一顿，随即转过头来，对余菀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叫范辛，是他们的老大。”
范辛的拷问般的视线落在王启身上，王启被盯得浑身不自在，缩了缩脖子，也告知了自己的姓名。
“我果然还是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大概是察觉到这位女巫并没有传说中那么难以相处，在走出电梯之后，孙恒再次提出了问题，“我从进入遗迹之前就觉得附近有人，难道你一直跟着我们吗？”
余菀没有否定，甚至颇为得意地点了点头：“是啊，听到一群赏金猎人吵吵嚷嚷地说要去塔奥尔星，我就跟过来了。顺便，你们的飞船真的挺舒适的。”
“甚至是上了我们的船从利弗星过来的？！”范辛的震惊程度不亚于其他人，自己最爱的舰船就这么让陌生人进来了，他得回去重新升级一下安全系统才行。
余菀耸了耸肩，视线落在孙恒一直紧紧握着的光剑上，到了光线充足的地方，她才终于看清楚那把剑柄上暗棕色的血迹。
她抬起头，看着孙恒的眼睛发问道：“这就是你要找的东西？是你师父留下来的？”
孙恒回望向那双红色的眸子，想到刚刚余菀发动巫术时，她的眼睛里似乎有光，总感觉以前也在哪里见过这种情况。
孙恒点了点头，道：“是他留在塔奥尔星最后的东西了。”
余菀的表情却变得有些困惑，歪了歪脑袋说：“最后的东西？那一屋子的植物也是他保护下来的哦，那是塔奥尔星最后的植物了，只有那里没有受到死亡的侵蚀。那些植物以后会走出那个房间，直到塔奥尔星重新恢复生气，那是他留下的火种，是塔奥尔星的希望。”
孙恒感觉有什么情绪在胸腔炸开了，他抿着嘴，低头看着手中的光剑，鼻尖变得酸楚。他的眉头又拧了起来，眼睛变得热热的，泪水就这么滴到光剑上，从血迹旁边滑落在地。
孙恒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余菀战斗时闪着微光的眼睛让人感觉似曾相识了，他以前也见过，见过成百上千次。
那是他本该再熟悉不过的眼睛，那双有着大双眼皮的好看的眼睛，在孙恒的脑海中挥之不去，那在平时风轻云淡、却会在看向他时带上笑意的金色眸子。记忆里的那双眼睛在硝烟里冷静得令人安心，却在最后因常人无法承受的伤痛而失去焦点，沉入黑暗的深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