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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
阿芷明白她的意思，弯了弯唇角，露出一个苍凉的笑容。
“陛下大了，心中城府，腹中韬略并不比先帝差，连我也琢磨不透他的喜恶。你们姊妹谁得宠多一些，都是好事，但偏宠太多，难免生出嫌隙，所以我必须要周全一二。只是没想到阿棠还是太过偏执，为人所惑，做下那等事情……”
“当真是二姊做的吗？”阿芷抬头，近乎直视，无礼又大胆。
太后没有生气，此刻的她，姑母的身份超越了太后的威严，她说得话也更像是长辈的谆谆教导：“人犯了错，总喜欢说是别人的诱导，是情势的逼迫，却不愿意承认，那都是自己的过错。贪嗔痴皆是孽，妄念太多，心魔自生。阿棠若是没有嫉恨之心，谁又能让她铤而走险。便是你，也会好好在这里生存下去。皇帝对你爱慕也好，怜悯也罢，只要你肯抓住，总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阿芷摇头：“阿芷蠢笨，不堪大任，只想庸庸碌碌地过活。此番遭遇，身心疲惫，再不敢奢望什么富贵荣宠，只想过个平凡的日子。”
太后默了片刻，一步而下，来到了她的面前。她亲自将阿芷扶起，引她坐了下来，声音中带着悠长的叹息：“曾经，我也如你这般……”当阿芷准备凝神听她说起过往时，她却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抚了抚阿芷精致的脸颊，用眼神描画着她尚带稚气的眉眼：“平凡有时候不意味着平静，更不一定是幸福。人这一辈子，走每一步都未必是自己真心所念，不过是为势所迫。但我们亦有能力让自己尽量过得好些，不管身处何处，总不能灰心丧气。或为田舍，或为帝王，抱怨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但愿你能好好过，也不枉费你兄长在我这里苦求多日。”到了最后，太后鬓边的一支簪子簪在了她的发髻上，笑着端详了一下，缓缓道。
兄长所求……阿芷怔住，隐约猜到了些什么，却又陷入更茫然的思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