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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林沐提醒得意忘形的林景曜，“方才小梓出去的时候，面上情绪很不好。”
林沐在屏风后头，感受到的气氛很不对劲。
“没事。”林景曜摆手，“小梓年岁还小，家中人从不曾对她动过气，一时愤愤不平也是有的。等过一阵子，她气消了，也就想明白了。”
相比林景曜的不以为意，林沐的担忧更重，“爹，你有没有觉得小梓与从前不同了。”
虽然他与林梓接触的不多，但还是能感觉到她的明显不同。林沐觉得，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可要他说出具体，他又说不上来。
“小梓是长大了。”林景曜叹。
上回皇帝下令笞林梓，或许他就明白了什么，如今有了变化，也不足为道。
“阿沐，或许你和她，是一样的。”
林沐垂眸，心中默答：不一样。可他终究没有将自己的疑惑说出口。或许，这样对大家，才最好。
林梓快走回九襄院，忽略一路上给她行礼的所有丫鬟，进房中立刻关上门，坐在椅子上养神。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生气。或许，是一种被身边亲近之人背叛的烦躁，又或许，是这具身体本身的情绪。
林梓觉得，自己不能再被这种情绪影响下去，她需要冷静，也需要清醒。
自从到这里以后，她发觉自己越来越容易情绪化。而被情绪左右，并不是什么好现象。
这一冷静，林梓就整整将自己关在房中关了一夜。第二日午时，她也没有走出这个屋子。
茗笙端来的饭，她一口也没有动过，都放在一旁，凉了热，热了凉。
不知多少次，茗笙将凉得没了一丝热气的饭端走，迎面遇上了扶着丫鬟而来的姜文冰。
她眉头紧锁，“茗笙，小梓没有动过？”
茗笙行礼，“回夫人的话，四爷连筷子也没捏起来，只叫我搁在门口，她要反思。”
“这倔小子。”姜文冰叹气，“去叫膳房备下热的来，往里头通传，就说我来了。”
“是，夫人。”茗笙端着托盘再次弯腰，转身叫人拿去膳房，又亲自通报。
林梓听见姜文冰来此处，不觉皱眉。她好端端的又来做什么？起身往外头迎，听见环佩叮铃，姜文冰快步上前，扶住林梓手臂，“儿啊，好端端绝食做什么，快吃些东西，莫让娘亲忧心。”
“我不曾绝食。”林梓道。她只是需要腾出时间思考，清醒一点。
“快别急我。”姜文冰恼道，“一整天不吃一点东西，你的身子哪里吃得消！”
“上回你也绝食，不过大半天就差点背过气去，今日你还要耍这样一出，图叫人不省心不是？”
说着，姜文冰红了眼眶，抬袖拭泪，以余光打量林梓，希望她有所动容。
林梓叹气。她劝也是真的劝，难受也是真的难受，只是眶边的眼泪，却怎么也挤不出来。
眼泪，林梓不吃这一套，可想到姜文冰故作伤感之态，不过是为了劝自己饮食，她不免又心软下来，“是我不好。”
可，自己为何不觉饥饿？林梓想到这点，忽觉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