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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这个剧我妈也爱看，都看了好几遍了。”程皙的话打断了陈弈和徐舒婉的对话，徐舒婉笑了笑：“是吗？阿姨也很爱看这个剧，很好看。”就这样，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徐舒婉：“小弈，那你今天晚上要不要留在这儿小姨这儿吃饭？”
“不了，晚上和朋友一起吃，要走了，也跟他们聚聚。”陈弈摘下来卫衣帽子，短黑发刮蹭乱了，但依旧有型。
徐舒婉：“哦，那也挺好的，寒假你也见不着你你那几个朋友了。”程皙模样乖巧的看两眼电视再看两眼徐舒婉，安安静静的没再说话。
“过了这个冬天，再开春又是一年高考季了，这一眨眼就到你们高考了。”徐舒婉的眼神来回流转在陈弈和程皙身上。
程皙接起来徐舒婉的话，“嗯，而且今年冬天的雪下得还挺大的。”
“这两年北程的雪都下得挺大的，哈哈，小姑娘吃不吃梅饼，阿姨去给你拿。”徐舒婉说话间笑起来，眼下会出现两个大大的卧蚕，给本就看起来温柔的她，又添上了亲和力。
徐舒婉是个利落人，她说完人就起身跑到后厨去找梅饼去了，程皙那句她不吃，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剩下陈弈和程皙两个人坐在电视机对面儿，程皙不太敢做什么动作，她拘谨得握着花生奶瓶。
陈弈勾着嘴角，语气轻佻的问，“想什么呢？”程皙转过头来看陈弈，对上的是近在咫尺的陈弈的脸，程皙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陈弈的脸，他的眼窝深，黑眸引着人往里看，鼻梁高挺，鼻尖儿还透着点儿粉，薄唇也是粉色的，勾起来的弧度撩人。
程皙低声说：“没什么，我想说我不吃。”她说完，立马别开脸，但耳朵尖儿红红的。
徐舒婉捧了一盒梅子饼出来，“来，小姑娘，吃吧。”她直接把盒子搁在程皙手边，“阿姨去看看后厨的包子。”
陈弈动手打开盒子，他手指修长，捏住盒子，手背上有青筋凸起，彰显出一种介入少年和成年之间的男人味儿。梅子饼是一个个分开包装的，陈弈倒出来几片梅子饼，散落在桌上。陈弈撒开一个梅子饼的包装，“程皙，选好了考北京的哪所大学记得告诉我。”
“好。”程皙答完话，见到有人从包子铺后门进来。后门儿一开，便有一阵冷风吹进来，程皙缩了下脖子。
进来的人，让程皙觉着挺眼熟的，好像也是他们同年级的同学。他没往前厅走，只是站在后门儿，高声喊，“老板！来一笼牛肉馅儿包子。”
等到这人转过身，看向前厅，程皙忽然想起来他是谁了。
肖瑾辰拎着一兜儿包子，快速踱步走到前厅，“程皙！陈弈？”陈弈的反应比程皙快，他单手插兜儿，上半身向后仰，调整坐姿，翘起二郎腿，单手插兜儿，另一个空下来的手臂，搭在程皙的椅子背儿上，“嗯。”
肖瑾辰咧嘴笑了下，“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真是你俩。程皙，我是肖瑾辰，我之前管你要过微信。”
“我记得。”程皙低头捏了捏包装袋里的梅子饼，“陈弈，我们走吗？”??
气氛是出奇的尴尬，程皙的手里的梅子饼，已经被捏变形了。陈弈拎起自己的羽绒服穿上，“走吧。”
徐舒婉从后厨跑出来，“小弈，要走了？”
“走了，小姨，等寒假之后我再来看你。”陈弈穿好羽绒服，挡住了一半的程皙。
肖瑾辰还是咧着嘴笑，露出来八颗牙齿，“拜拜，陈弈。”他探了探头，去看陈弈身后的程皙，“拜拜，程皙。”
出了包子铺，程皙和陈弈一前一后走进了新一区主街上的另一条窄街里，穿过窄街直接能到新百城的侧门儿。
“陈弈，我还是第一次走这条街。”程皙扒拉着陈弈的手臂，“你看那家超市门口儿还摆了冻梨！”
“嗯，这都是北程的老街了。”陈弈迈大步子，到程皙前面儿，“看到那家麻辣烫店没，开了十几年了。”
“嗡嗡嗡———”程皙手机在她兜儿里，连续震了几声。
“喂，妈，怎么了？”程皙冷得原地跺了跺脚，“哦，好。”陈弈退回到和程皙肩并肩的位置，“有事？”
“今天我小舅来我们家，晚上要去饭店吃饭了，我得早点儿回家。”程皙收好手机，“快走吧，去新百城。”
——
小雪停了，留下寒风乱吹。程皙走到新百城的侧门儿，停下脚步，“陈弈，那是不是刘思浩和柯笑笑，还有申娜娜？”
陈弈双手插兜儿，和程皙一起朝玻璃门儿里看，“是。”
刘思浩和柯笑笑手挽手，刘思浩凑到柯笑笑耳边说话，两个人举止亲密，申娜娜走得比他们俩快，先拐进了串串香店。
“陈弈，我们要不然还是别进去了。”程皙的半张脸都藏在衣领里，寒风抚一把她的柔顺松散的长发，就会露出来她小巧光洁的额头，和水亮的眼睛。
陈弈脑袋上戴着卫衣的帽子，他鼻尖儿冻红了，垂眼和程皙对视。他没说话，绕到程皙身后，推了下她的肩膀，“进吧。”
“啊？那好吧。”程皙撇了撇嘴，“陈弈，你明天就走了，我再请你一份儿炒酸奶吧。”
“陈弈！”刘思浩推开侧门儿，从里边儿走出来，“你怎么在这儿，哟！还有程皙呀。”
“你怎么出来了？”刘思浩勾着陈弈的肩膀，“这不是柯笑笑说她马路对面儿那家奶茶嘛，我出来给她买。你和程皙来逛新百城？”
刘思浩上下打量了一番程皙，“陈弈，你和程皙真是关系越来越好了哈，都一起出来逛街了。”
“呵。”陈弈这一声笑得冷冷的，他抬手按了下刘思浩的脑袋，“买你的奶茶去吧。”
刘思浩耸了耸肩，“那我去了，晚上见，我的小弈儿。”
陈弈听了他的话，又按了下他的脑袋，“少犯贱，你是我儿，我是你爹。”
刘思浩贱兮兮的笑了笑，“走了。”陈弈单手插兜儿，瞥了眼程皙举着手机，在给人回消息。
“程皙。”陈弈的声音似乎是和这寒风冰雪融在一起，程皙听到他喊自己的名字，肩膀不自觉的抖了抖，“怎么了？”
陈弈低头瞄了眼程皙的手机屏幕，“是家里人在催你吗？”
“嗯，催我在四点半之前到那家饭店呢。”程皙叹了口气，“还有半个多小时了，饭店离这儿还挺远的。”
陈弈的卫衣帽子压住了额头前面儿的头发，垂下来的头发遮住了眼角，“打车送你过去。”
“那还进去吗？”程皙眨了眨眼睛，从羽绒服袖子里露出来根手指，指着新百城的侧门儿。
“来不及就不去了。”陈弈脸上的表情阴沉下来，“走吧。”
程皙蹦蹦跳跳的跑到他旁边儿说：“陈弈，等你回来，我送你一个礼物吧。”
“嗯。”陈弈拉住了程皙的羽绒服帽子，把她拉到自己身后，“过马路的时候，小心车。”
双行的街道上，车辆川流不息。陈弈拉着程皙的帽子，快步穿过马路，停在路边的老榆树底下等车，榆树的树枝上挂着白雪。风一吹，白雪零零散散的往下飘，散落到程皙的头发上，让她有种在风中凌乱的破碎感。
程皙歪着脑袋去看陈弈的脸，“陈弈，我明天去送你怎么样？”陈弈抬眸睨着程皙的脸，眼眸黑漆漆的发亮，“嗯。”
——
夜里，十一点多，程皙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起来坐到椅子上，给陈弈发了条消息。
xixi：【我明天十点左右到机场，来得及嘛？】
这个点儿，是陈弈玩游戏的中场休息时间。刘思浩和路嘉轩点了一桌子烧烤吃，刘思浩举着牛肉串说：“陈弈，你家楼下新开的这家烧烤还真挺好吃的。”
路嘉轩：“嗯，烤饼好吃。”
陈弈一个人仰着脑袋坐在沙发上，“嗯。”陈弈手机在餐桌上亮起来，刘思浩摸起来他的手机看，“陈弈，有人给你发消息。”
刘思浩：“这是？程皙？”
陈弈的眉头笼起来，几步窜到餐桌边上，把手机从刘思浩手里抢回来。
刘思浩又拿起一根牛肉串，“我说陈弈，你寒假真不回来了？你说你去北京，嘉轩儿再去广州，我找谁玩呀？”
路嘉轩：“找你班同学？找柯笑笑？”
刘思浩：“别提了，柯笑笑这几天跟我生气呢，我俩互相冷暴力呢。”
路嘉轩：“你不是还有其他妹妹吗？”
刘思浩：“我能和她们打球和玩游戏吗？”
路嘉轩：“打球不行，没准儿她们可以跟你玩游戏。”
陈弈没跟他俩说话，捧着手机又坐回到沙发上。
notbad.：【来得及，你还不睡？】
xixi：【不知道为什么睡不着。】
notbad.：【起来学习？】
程皙扑簌一下笑出声，对准自己刚翻出来的数学练习册拍了张照。
xixi：【我是准备要学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