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梦中吗？”宋子渊喃喃道
随着这个疑问的提出，他的脑袋开始变得清醒，有点惘然地看着四周。
周围的景色开始变得虚幻起来。
首先消失的原本丝毫未动的椅子，它们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吞噬般，迅速消失在空气中，仿佛变成了无数碎片，飞向宋子渊看不见的地方。
接着，那张旧桌子也跟着消失了，它的每一根木头都像是被剥离开来，飘散在虚无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些消失的物体，不是因为被移动或隐藏，而是仿佛被现实本身抛弃，被时间和空间所吞噬。
最后，宋子渊所处的屋子也在无声无息中消失了，化作了几只蝴蝶，飘向黑暗的深处。
在那片黑暗中，没有任何声响，仿佛一切都静止了，只有宋子渊的心跳声在寂静中回荡。
连宋子渊脚下的石地板也不例外，它渐渐消失了，让宋子渊感到一阵失重的感觉。
他低头看去，只能看见一团黑暗，而自己正踩在这片黑暗之上，仿佛站在无尽的虚空之中。
只有眼前死去的男人还存在着。
诡异，不可名状。
宋子渊深吸一口气。
之前的对话他全都记在心里，只不过此时的身体和心理状态已经和现实世界完全一致了。
“意识到梦之后，怎么醒不来。”
宋子渊冷静地询问，没有被眼前奇怪的事情吓倒。
男人还是继续坐着，歪着脑袋一点生机都没有的样子，只不过屁股下的椅子消失了。
整片空间，只有黑暗，还有着两个人。
男人在宋子渊的脑海里像是嘿嘿地笑了两声。
“你醒了，和之前胆小的样子怎么完全不一样了。”
宋子渊心里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
“因为我用了某种手段。具体什么手段你就不用管了，说来话长。反正你就当自己在做清明梦，等你生物钟需要的睡眠时间达到了，会自动苏醒的。”
宋子渊松了一口气，他还怕自己会一直陷入这片虚空之中。
还可能会像网络小说一样，穿越到别的世界。
宋子渊的脑洞一向就大，他第一个想法是这会不会是时间长河，或者是多元世界的连接点。
虽然小说剧情一般是在异世界里称王称霸，经过几万年的时间一统多元宇宙。
可是宋子渊并不想这样，他不愿意和林愿雨分开，哪怕是一年，一个月，一周。
“……你脑子里怎么这么多剧情呢？”男人无语吐槽道。
宋子渊无视男人在自己脑海里的吐槽，直接问道：
“我信你。那我该怎么做？”
宋子渊眼神坚定，他不知道想迫害自己的人会是谁，但是他绝对不允许别人染指自己爱的人和自己的幸福生活。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为了提醒你，提醒你就足够了。”
宋子渊一时语噻，望着眼前面色如白石灰一样的尸体。
“你就是为了提醒我，所以愿意为我死去吗？”
尸体白了一眼——如果他能够白眼的话。
“我都说了，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自己。”
宋子渊不知道说什么，点了点头。
“就这些？”
“就这些。”
宋子渊驻足，用牙咬紧下嘴唇，下嘴唇有点惨白。
“你怎么会知道我小时候遇到的那个算命先生。”
“……因为我认识他，他其实就是为了你才到那片集市，他能感觉到你身上有野兽或者神明。”
宋子渊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深吸一口气，说道：
“他这么厉害吗？那可是十年。”
“不是，其实他的任务就是为了找那些疑似身上存在着野兽和神明的人，并把故事告诉他们。你只不过是他怀疑的其中一位，这样的人一年有好几个呢。”
宋子渊沉吟了一会，随后开口道：
“也就是说，想要毁掉我的那个人。以前也遇到过算命先生？因为不遇到他的话，他自己就不能知道野兽和神明的存在。”
尸体赞赏地看了眼宋子渊——如果他能睁开眼睛的话。
“没错，真聪明。这个人是个疯子，就连那个算命先生也没遇到过这么执着的人。正常人听算命先生讲的故事就当一个乐呵，他却坚信这个故事。后来他可能发现
了自己身体里的野兽或神明，更加坚信了。”
宋子渊开口道：“既然他体内存在着野兽或神明，那么他肯定是个有名气的人吧。”
尸体点了点头——如果他能点头的话。
“没错，成名是发现野兽或神明的充分必要条件。只不过这个时代真奇怪，居然存在着两位野兽或神明的宿主。要是算命先生活着的话，肯定会大为震惊吧。”
尸体语气很平淡，没有多少诧异，看来他对野兽或神明的事不怎么感冒。
“很好……”
世界线收束了。
宋子渊总算知道为什么系统一开始会给他文娱奖励——因为系统想让自己成名。
“看来系统就是野兽或者神明的某一位。”
宋子渊暗想。
自从宋子渊清醒之后，尸体不能窥探他内心的想法了，只能由宋子渊张嘴说话，所以宋子渊可以肆无忌惮地想。
“最近有关身体的奖励，恐怕就是系统为了对抗那个人。”
了解的越多，宋子渊就越不害怕。
最大的恐惧就是对未知的恐惧。
没有东西能扛得住一发巴雷特，如果有，那就两发。
“很好，很感谢您。”
宋子渊真心实意地感谢眼前死去的男人，如果不是他，恐怕一切都会发生在今晚，而宋子渊毫无防备，结果只能是必败无疑。
“没事，说了只是为了我自己。”
宋子渊低着头看向死尸，他死前看起来并没有太多折磨，一枚弹孔穿过他的胸膛。
死前没有太多痛苦，算是不幸中的幸运。
“你没看到他吗？”
“嗯，不好意思，太弱了，被偷袭了。”死尸道歉。
“没事，你一点都不弱，已经很棒了。”
宋子渊安慰道。
“什么，我说那个人很弱，居然偷袭我。要是不偷袭我，我能把他打得爸爸妈妈都认不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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