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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黑衣人并没有因云策的警告而后退半分。很显然,他们完全没有将这位年轻人放在眼里。
“杀!”为首的黑衣人大喝一声,其余人蜂拥而上。
萧辞雪瞅准时机往旁边的灌木丛中一缩,警觉地扫视着四周情况。她躲起来后,云策反而成了最醒目的那个目标。
黑衣人齐齐举刀劈向云策,萧辞雪的心立即提了起来。
杀了他!
萧辞雪瞪着眼,死死盯着黑衣人手中的刀,她万分希望那些刀无一落空,刀刀都砍在云策身上!
但她注定要失望了。
那些黑衣人举刀的瞬间,云策就飞身而上,脚尖轻点在萧辞雪曾驻足的那棵树上。紧接着,他俯身而下,速度快到那群黑衣人都反应不及,就已经有人被割了喉。
喷溅的血直接向着萧辞雪藏身之处喷溅而来,萧辞雪不敢闪躲,一闭眼,一口就咬在了自己右手的虎口上,硬生生将那声尖叫咽回到了嗓子里。
血泼洒在距她的脸不足一寸的灌木叶上,滴答滴答地往下落,那细小的声音在萧辞雪的耳中无端被放得很大,如同催命的音符精准打在她紧绷的神经上,让她汗毛倒立。
恍惚间她又看到了母亲死时的那一幕。心下沉得厉害,萧辞雪几不可见地甩了下头,强迫自己不要再想。
打斗声渐渐停歇,可萧辞雪不敢抬头。视觉起不到作用,听觉就变得尤为敏锐。
萧辞雪听到有人正向她的方向走来。那脚步声不轻不重,不紧不慢,很是随性。那步伐的节奏萧辞雪觉得自己这辈子恐怕都忘不了。
她知道自己的希望已经落空了。
他没死。
忽然,那脚步声在她耳边停住。萧辞雪呼吸都停了一下。
过了许久,她慢慢抬头,意料之中对上了那个人饱含玩味的双眼。
但她还没来得及说话,胳膊就被人从后面一扯,她踉跄着起身一下就跌进了后来者的怀里。
时恒来了!
萧辞雪倏地松了口气。可她还没全然放松下来,就注意上时恒的锦服上到处都是血,一副也已破烂不堪,可以想象一定是刚刚经历过一场奋战。
萧辞雪有些担忧。
可时恒却没看她。他的目光始终放在云策身上,没离开过。
时恒一手揽着萧辞雪,一手持剑,眼神冷冷地盯着云策。云策觉得好笑,歪着头来来回回打量着时恒。
“这些人,是来杀你的,还是杀她的?”云策随意地后望一眼,在他身后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黑衣人的尸体。
他舔了舔齿尖,笑着对时恒道:“瀛王殿下,不谢谢我吗?”
时恒脸色阴沉,“滚。”
云策哈哈大笑,意味深长地看了萧辞雪一眼,又对时恒道:“看来,你不是很想见到我。”
时恒将萧辞雪拉到身后,握剑的那边肩膀微微前倾了些许,准备云策若是再多说一句,他便出招。
云策见他这样,轻笑一声,反而将刀入鞘,并没有与他动手的打算。他知道时恒怕什么,怕自己一不小心把他暗风阁少主的名头报出来。
不过那对云策来说,没什么好处。
时恒一出现,云策就知萧辞雪这人自己恐怕是杀不成了。但一向以完成任务为目标的他竟没有觉得遗憾,这种微妙变化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既如此,我就不杀她了。”云策斜睨着时恒,“不过,你护得了她一时,护不了她一时。我不杀她,她也不一定能多活几日。到时候,这笔账你可千万别往我头上算。”
话说完,云策用拇指揩去剑鞘上沾染的一小片血迹。转身踩着满地的尸体,扬长而去。
见他走远,时恒浑身紧绷的肌肉才渐渐松弛下来。他回身,拉过萧辞雪的手腕,带着她往山坡下走去。
“以后不要自己出来。”他道。
萧辞雪却只是机械地随着他的脚步往前走,呆呆地望着他的侧脸,心中升腾起万千种假设,在距离车队还有一丈远时,她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认识他?”
时恒回眸,轻点了下头,“认识。他叫云策,据说是暗风阁中最厉害的杀手。”
“云策……”萧辞雪咀嚼着这个名字,无须刻意,就已将它狠狠刻进了自己的脑海之中。
云策,杀死自己的父亲的人。
萧辞雪心中各种情绪翻涌,面上却几乎看不出什么情绪。
她目前根本没有手刃仇人的能力,不仅如此,她为了活命,还要求他大发善心,饶了自己。
萧辞雪有些无力,但也没再像以前那样歇斯底里地要去拼命。
蛰伏——时恒说得很对。
时恒见萧辞雪失了神,心知云策的出现定会扰乱她的心神,于是握着她的那只手轻轻用了用力,“说好了的,暂时将仇恨放下。”
萧辞雪勾了勾唇,“我知道。”
两人慢慢回走,空气中弥漫着非常浓厚的血腥味。萧辞雪这才看到他们的马车四周全是死人!到处都是血!
原本一千多人的车队如今也不过还剩几百人。
时恒接过濯染递过来的湿手帕,低头细细擦拭着染血的手指,语气有些漫不经心,“这几天,尤其不太平。”
萧辞雪垂下眼,“对不起。”
“为何道歉?”时恒不解。
“我不该擅自离队。”萧辞雪道。
“是擅自还是有人唆使?”
萧辞雪蓦地抬头。
一个时辰前,时恒与随行使臣商谈回国要事,萧辞雪便在马车内拿了本书翻看。清涟端着一碗莲子羹进来,放在萧辞雪面前,“萧姑娘,这是公子特意吩咐人熬的,现在温度正好。”
萧辞雪合上书,端过碗喝了几口,“很好喝,谢谢。”
清涟故作无意地在屋中转来转去,忽而开口问道:“萧姑娘,你在大魏可还有什么朋友?”
萧辞雪被她问愣住了。
朋友?要按以前来说,她的朋友很多。那些皇子公主还有京都城中的少爷小姐们,甚至是校场里那群一起训练过的普通士兵,大概都称得上一句朋友。
只是不知,这是不是她一厢情愿了。
她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就听清涟道:“应当是有的吧?”
“为什么这么说?”萧辞雪疑惑道。
清涟一边收拾着屋子一边与她闲聊。
“有人说想见你一面。先前我去镇上采买,被一位年轻公子拦住,说了几句话,我才知道他跟着车队跟了好几天,只不过咱们家公子谨慎,不让接触外人。那人也生怕被人看到似的,想来是怕被姑娘连累,只想着暗地里跟你说上几句话,就托我带信给你。要我说,这样的人,不见也罢。”
何人会这样大费周章来见她?莫非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是与萧家有关?或者……这个人是她的弟弟萧思行?
萧辞雪被自己这个假设吓了一跳。若是萧思行,她必须要尽快见到他,不能让他回大魏受死!
“他在哪儿?”萧辞雪绕过桌角,握住清涟的胳膊急问道。清涟向外一指,“那个小山坡上,他说他在那儿等你,让我带句话就可以了。萧姑娘,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萧辞雪却想也没想就跑了出去。
她太相信清涟了。应该说,她太相信时恒和时恒身边的人了。
此时萧辞雪站在马车前,惭愧地半晌都没有说话。她被清涟骗了。她本以为清涟是时恒身边的人,就绝对可信,所以对她所有的话都本能地相信,不去推敲,不去质疑。
可没想到。
时恒走近她,将手中沾血的帕子随手一扔,“你不是问我,我身边可有暗风阁的人?”
“就是清涟吗?”萧辞雪问道。
答案有些太明显了。云策是暗风阁的人,那跟云策里应外合诓骗她的人就必定是暗风阁的眼线了。
萧辞雪只是有些不懂,“暗风阁……他们为什么要杀我?”
如果是要她的血,那该像上次一样将她打晕带走,不该是杀她才对啊。
“大概是……”时恒顿了顿,“因你父亲的缘故?李怀想斩草除根?”
萧辞雪表情凝重道:“那思行岂不是很危险?”
时恒安慰道:“待到了西孟,我帮你寻你弟弟。”
萧辞雪点了点头。过了会儿,她问道,“清涟在哪儿?”
时恒叹息道,“她啊……为我挡了一剑,重伤昏迷,生死未卜。很是遗憾。”
萧辞雪静静地望着时恒,他说着“遗憾”,实际语气中并未有一丝遗憾的成分。是清涟护主心切,主动挡剑吗?还是时恒让她“护主心切”,挺身挡剑的呢?
萧辞雪没纠结这个问题,她心中隐隐有了答案。
“那她还能不能醒?”她平静道。
时恒目光柔和地笑望着她,“萧萧,你来决定。”
萧辞雪看着他,沉默了很久。后来想了想,才缓缓道:“先……救下来再说。”
时恒侧头看她,调侃道:“心软了?”
萧辞雪望着周围共同相伴了三月之久的人们,眼下死的死,伤的伤,好不凄惨,心中多少有些悲凉。对于清涟,她倒也不是圣母到连陷害自己的人都要傻兮兮地救下来,然后等着哪天再被捅上一刀。
她只是觉得有比杀死她更好的方式。
对于暗风阁,对于云策,她有很多想要问她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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